第117章 侯小叶子（五十四）[第1页/共3页]

怀玉哦了一声，渐渐点头道：“你们要的藤原蜜斯尚在我手中，你们不待人索到手，便要出发返国，归去后，如何向你们的藤原大人交差？”

怀玉居高临下，两只眸子从假面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待他说完，便冷冰冰地截断他：“结月润人呢？”

本来是刚才与倭人打斗时，兵刃利器之声轰动了鸿胪寺内的一个起夜之人，此人再去唤醒火伴，火伴又去找当值的官员。当值的官员先是攀上墙头往外张望，遥遥地闻声有男人哭喊告饶之声，却看不清宅子里头的景象，遂与几个惊醒的闲人转到这宅院门口来检察，正商讨着要不要拍门，却见院门忽地拉开，一行假面人鱼贯而出。经过身边时，嗅获得这些人身上的血腥气，就着天上的几点微小星光，又瞥到院中竟然丢了一地的狰狞头颅。这几个闲人里头有两个翻了翻白眼，软软地往地上一摊，当即人事不省。

奥寺浑身颤栗，道：“八木风雅说甚么话，怕都是二殿下教的，小的并不知情。”想要多挨延一刻，不待人问，便将本身这些日子的所经之事如同竹筒倒豆子普通地说道起来，“小的在余姚一带活不下去，于客岁底展转进了京。因二殿下的部下很有小的的几个熟人，小的本来想碰碰运气，厚着脸皮向这些熟人借些银钱，谁料被二殿下晓得小的进京一事，便将小的叫去问话，听闻小的在余姚后的经历后，将小的又留了下来。

这屋子内的活人，除了怀玉一帮子人以外，仅余下奥寺一人了。面前是横七竖八的无头尸首，地上蜿蜒的血河将他的布鞋底也都浸湿，只感觉两只脚底冰冷粘腻，却又无处可逃；而身边的几具新奇尸首的腔子还在往外滋滋冒血。这景象，便是修罗火海，便是阿鼻天国了。

天子心口一酸，便有泪水流下，顺着眼角蜿蜒至鬓角。皇后转眼走的不见了身影，他追上去叫唤：“皇后，皇后，你且等等吾――”叫了两声，人便惊醒了。原觉得用了极大的力量叫唤，却本来连跪在榻前抽泣的刘贤与他身后的两个鼻青脸肿的内侍都未闻声。

却无人答他的话，他还要再说下去，为首那人摆手命他住嘴，缓缓扭头，将目光逗留在躲于角落里颤栗的奥寺身上，很久，方缓缓道：“看来，我毕竟还是不敷心狠手辣，一时的粗心，竟变成本日的祸端。”

八木风雅见不过半晌的工夫，本身的部下便已毁伤大半，心中惊惧，而余下几个不会武的都挤在一处，一面打着颤，一面捧心干呕。八木风雅晓得再无胜算，嘴上却倔强喝道：“尔等何人，敢报上名号来么！”

怀玉将刀在脚下的奥寺尸首上略一擦拭，重又放回刀鞘内，率人离了屋子。来时怕惊动听，是以跳的墙，归去时便由院门出去，才拉开院门，便见几个闲人正在打着灯笼，缩着脖子往这院子里窥视，看身上装束，像是鸿胪寺的官员。

歪倒在一旁的八木风雅嘲笑道：“要人一说，不过是用来扳倒殿下、使殿下当众出丑并失爱于陛下的手腕罢了，殿下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如殿下先前所说，藤原大人并未嘱托我等寻回藤原蜜斯，便是此事本身，我等也是入京今后才晓得的。而藤原蜜斯身在那边，归于何人，我等也并不在乎！不过是二殿下许了我等金银万两，叫我等在陛上面前向三殿下发难罢了。”

怀玉部下人提刀又要去杀这三人，怀玉纵身上马，摆手道：“罢了，走！”

他因为覆以假面，声音听着比平常略为降落，加上已杀了很多倭人，砍下很多人头，现在再听上去，更是震慑民气。奥寺早已站立不住，现在扑通往地上一跪，涕泪交换道：“三殿下饶命！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再去找二殿下，与他设想害三殿下！”吃紧指向里间堆放的一堆清算好的承担及箱笼道，“那边有二殿下所赠的金银，足有万两！殿下尽可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