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侯小叶子（四十）[第2页/共3页]

云娘也笑着帮腔：“我们蜜斯尚未过明路，冒莽撞失地便进了宫，如许算甚么呢？将来又叫贵妃如何对待我们蜜斯呢？”

他二哥怀成也非常烦恼，且烦恼不亚于他：三兄弟中，有才情的明显是太子与他，为何到头来出风头的倒是十年如一日只耍一套剑的老三？

这一比，可谓是凶恶非常，剑光闪得观者睁不开眼睛，耳朵里只听获得利剑相击之声。天子晓得他的技艺，却也怕他亏损，亏损事小，丢了面子事大，但又恼他过于鲁莽，便想着叫他丢些面子吃些亏也好，如此方能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将来方能收敛些。

宴席上，太子作了一首词，怀成则为这词谱了曲，命歌姬献唱，赢了个合座彩。怀玉殿后，上去舞了一通剑，舞完，眼皮也不抬一下，收了剑，默不出声地回到本身的位子。

例行的宴席上，诸来使按例唱的唱，跳的跳，一片歌舞升平。这回太子作诗，怀成操琴。太子的诗作得好，怀成的琴也是高雅之乐。怀玉还是殿后，他没有单独舞剑，而是请了古力思的上来比剑。说是请，实在是把剑尖对准了古力思的脑袋，再嘿嘿嘲笑了两声，古力思受不得激，见状“蹭”地便跳将出来。

以后数年，每年诸番邦小国来朝贡，诸国来使下台斗技献艺已成了宴席上的常例。太子与怀成不是吟诗便是作对，不是作词便是谱曲，番邦小国的来使们莫不爱护。而怀玉还是十年如一日地上去舞剑。

有一年过年，他才十一二岁。诸番邦小国来朝贡，天子于宫内设席接待来使，太子及怀成在，怀玉天然也在。

天子每回看他耍剑都要悄悄叹一口气，心道公然还是因为身上流着番邦蛮夷的血，骨子里头嗜血又好武，再如何打也不肯意端庄读书的。

青叶听她如此说，也感觉难过，轻声道：“不是我在王妃面前拿腔作调，实是殿下叮嘱过，不准我出这胡同的……如果看望贵妃，待殿下返来，我自会禀报，若他首肯，到时我再与王妃同去不迟。”

怀玉十四岁这一年的年底，诸番邦小国又来朝贡。有鞑靼一国所贡赋之物寒伧得像是打发叫花子，亲率使团前来朝贡的鞑靼王子古力思在言行上也倨傲无礼得很。因为鞑靼反叛多年，早前才被怀玉他爹给安定，鞑靼国虽逼不得已前来朝贡，实则是仇恨不已的。

王女头一回见他如此和言细语，还当他回了心转了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及至听了译官译过来的话后，恼得要当街他杀，哭得是梨花带雨，总之伤透了心。

因为这词与曲，太子与怀成才名远扬，怀玉这剑却并未舞出甚么花样来，还是阿谁不受宠的皇子一个。但宴会后却与很多番邦小国的来使及王子成了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每日里偷溜出宫，与一众粗鄙朋友斗鸡喽啰，好不欢愉。

那一段光阴，怀玉在宫内也受欢迎得很，经常能遇着很多娇弱不堪、走着走着就昏倒在地的仙颜的或是自发得仙颜的宫女，他扶很多了，便有些腻烦起来。

四五岁大的时候，他喜好捉鸟拔毛，鸟惨叫，他欢笑。连天子养的鹦鹉都被他薅过毛，其他的诸如揪虫子的腿儿髯毛与脑袋、活剥青蛙□□皮等一类的好事也没有少做；还经常拿弹弓打人后脑勺，骑着小马四周横冲直撞，总之是又坏又皮。宫浑家闻声他的大名无不大摇其头，便是连天子也甚为头疼。

青叶不管她说甚么，只是一味第垂首不语，奶娘一时气急，便忘了文海的叮嘱，嘲笑道：“女人那里学来的端方？仗着殿下宠嬖便可这般措告别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