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第1页/共3页]

云世铎的胡子快被她气得翘起来。

可不成以不听？

她不想晓得甚么“出身”，她只想这般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只想清闲安闲地活着……

云世铎浑乱填饱了肚子，兀自出了会儿神，才道：“君儿，清算了吧。”

云世铎叹了一声，才压下声音，缓缓道：“确切是大事……今上驾崩了。”

云世铎听得更加心塞，不悦起家，三两步到了云睿的书桌前，闪眼一瞧，呵，《山川略志》！贰心中更是不快了。

“本朝年录，你是读过的，”云世铎顿了顿，又道，“孝怀太子之事，你该当晓得吧？”

云世铎越听越心惊，又惊又怕――

“爹爹本日衙里很忙？”云素君谨慎地问。

“阿睿呢？”

云世铎常日里申时一刻下衙，这一日直到戌时二刻才推开自家的院门。

“爹爹如何这迟早才到家？”

足可见云家人对云睿这小小孩童倾泻了多么心血。

云世铎睨她一眼，眼风又划过桌上的那本《山川略志》，半晌，缓言道：“你不喜读《通鉴》？”

云睿自知讲错，吐了吐舌头。

不不不，不是出身的题目。若论出身，当年紫阳真人以皇太女身份，不也……

云睿一心想晓得街上的消息，得空顾及老父的神态，忽闪着一双灵动大眼又问：“我瞧他们臂膀上都缠着青纱呢！那是甚么原因啊？”

云世铎闻言，踌躇一瞬，凛然道：“此系宫闱事，不成胡乱猜度。”

云睿摇了点头：“孩儿不知。孩儿是女子，做不得官，入不得仕，又不是甚么皇亲国戚，父亲不教孩儿稼穑居家，就像阿姐那般，又不喜孩儿舞枪弄棒……”

云素君看出父亲有苦衷，怕惹父亲烦心，不敢多问，可父亲从没回家这般晚过，不问个清楚，她实在放心不下。又想到白日里街上的风景，实在蹊跷。

云世铎又道：“学些古圣先贤的事迹，晓得些前朝式微的经验，不好吗？”

云世铎点点头，他这个大女儿一贯懂事，家里家外全仗她筹划着。

云世铎见她行动，就知古怪，不过并没立时戳穿她，微微点头，在一张椅上坐下。

故事？

云睿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说着抿了抿唇：“孩儿实在不懂……”

“师父？”云世铎呼吸一窒，脑中闪现出那人卓然孤标的身影，另有那张倾城冷然的脸。

“是产生甚么大事了吧？”

紧接着，她似是认识到了甚么，脸上闪过难堪无措，赶紧起家，用小小的身子遮住身后的书卷，朝云世铎甜甜一笑：“爹爹返来了！”

云世铎凝着她那张脸，本是一腔愤激也不由得散了几分。他长叹一口气，寂然于椅上。

云睿垂在裤侧的小手掌不由得捏紧，她壮着胆量迎上父亲的脸：“但是、但是孩儿不喜那些啊！”

这一日，非常不平常。起码在云素君看来是如此。

云世铎暗自点头，八年了，毕竟要说出口了吗？

屋内轩敞、整齐，虽说不上非常豪华光辉，但一应桌椅床榻各种家用之物，俱都健壮挺括；一侧墙紧贴着两大排高高的书架，其上经史子集诸般册本林林总总；另一侧墙上靠近床帐处，悬着一柄比惯常所用短些的宝剑，古朴的剑鞘上錾着两个篆字“清闲”，明显是有了些年初，只不知鞘内剑锋如何；对门处是一副广大书桌，笔墨纸砚摆放得错落有致，放眼看去，皆是时新款式……

见父亲皱眉，云睿又心虚了，吞吞吐吐隧道：“孩儿……孩儿喜好、喜好像师父那样……”

“那是历朝治国理政的史实，诸般功过经验最是开导民气的，如何倒成了‘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