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天台遗事[第6页/共7页]

沈醉年青好胜，就要去追。只听齐归雨在背后道：“算了算了。”他拍拍灰尘，站了起来，不住地晃着脑袋，“倒是多亏了沈兄。”

“他就是那样一小我。厥后，他却不得不抛下阿霞，分开露台山。”齐归雨道，“沈兄弟，你是信人，我无妨把寒山的实在脸孔全都奉告你，他实在是霍王的季子。” 霍王事败，是五年前的事。掌权寺人鱼瞻命令诛其九族。霍王这一支，本应就此绝了，谁承想落下一个小儿子。齐归雨道：“霍王要他文武兼修，从小就送光临风道长那边，故而他逃过一劫。厥后改了母姓蒋，字听松。临风道长仙去时，命他削发，投到露台山的国清寺挂单。鱼瞻发明了，委派海龙王钱千里，带了风雨楼十三杀手来追杀他。我传闻此事，连夜跑到寺里，劝他去洞庭湖找你师父。他不觉得意，又舍不下阿霞。我死劝活劝，好歹把他拉下了山。临走时他要我替他照顾好阿霞。 “我并不是乘人之危。何况你想，娶阿霞那样出身的女孩为妻，我在家属中也很难堪。但寒山走后，我到赤城山找到阿霞，却发明她有身了。” 沈醉的眉头越锁越紧：这寒山好生过分！齐归雨道：“叫我如何办呢？阿霞未嫁生子，将来在这百里露台山中如何做人？寒山是削发人，事情传出去，他本身当然是完了，连带国清寺和玄朗大师也都名誉扫地。我只好将阿霞带了返来，掩人耳目，等合适的时候再与寒山联络。老天有眼，这半年以来，我可连阿霞的房门都没进过。 “但是你看，他曲解了，不顾死活地跑返来，要和我冒死。他那样的脾气，讲也不听。沈兄，你是局外人，替我向他解释解释。海龙王微风雨楼十三杀手就在四周，你劝他在外头多待几年，再返来接阿霞。临风道长的衣钵弟子，莫非白白死在这些江湖败类手里？” 沈醉慨然承诺。 “他向来不把江湖杀手放在眼中。此时必然在国清寺的玄朗大师那边。” 第二日，沈醉就去国清寺，公然瞥见寒山一身僧袍，立在莲座旁。 “你固然先拜了临风道长为师，但已入我佛门，即为国清弟子。”玄朗大师缓缓道。 寒山冷冷地不发一言。昨晚一面仓促，沈醉这才看清他的脸。当着玄朗大师的面，却如何提阿霞的事呢？ 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师父，齐家娘子来烧香。” 玄朗缓缓走了出去。沈醉没看寒山，也感到他脸上的抽搐。 堂皇而庄严的大雄宝殿中回旋着清越的钟声。佛祖披金戴玉，面无神采。只要他那十八个奇形怪状的门徒，挂着那种永久浮泛的笑意，俯身逼视着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