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天台花影[第2页/共10页]
红,但还是道:“真是的。” 枯叶看在眼里,仿佛松了口气,道:“本来如此,蒋翁仇家甚多,贫僧还担忧你是去处他寻仇的呢!那人很短长,只怕你要亏损。既是探友,倒也罢了。不过,这露台山上,很多年前就没了露台弟子了,只剩蒋翁和他收养的一个小女孩儿。你要找的,莫非是蒋家小娘子?” 沈瑄被人一语道破,禁不住有些惭愧,低声道:“恰是蒋娘子,长老晓得她吗?” 枯叶叹了一口气,道:“小的时候见过一两回。我听人说,这小娘子的手腕,不亚于蒋听松呢!你别招惹她啊。” 沈瑄当真道:“蒋娘子为人很好,她是我的朋友,长老不消担忧。”顿了顿又道,“究竟如何能找到她家,还请长老指导。” 枯叶却不答复,只是转过身挑灯,喃喃道:“不成去,不成去……”俄然又说,“蒋听松脾气暴躁,他的住处平素都没有人敢走近,碰上了他可不妙。施主,你听贫僧一句劝吧。” 沈瑄浅笑不语。枯叶见没法,只得长叹一声。 如许景象见多了,沈瑄也不再诘问,第二日告别枯叶就上路了。枯叶始终没有说出蒋听松的住处,却往沈瑄行囊中放了很多干粮,其情殷殷,沈瑄非常感激。 实在沈瑄固然探听不到甚么动静,还是有主张的。他想蒋听松既号“赤城隐士”,多数就住在赤城山。起码到了赤城,就会有线索了。这一日渐近傍晚,俄然瞥见前面的山峦之间一片丹霞,心不觉狂跳起来。 “赤城霞起以建标”,赤城山以霞闻名,倒是因为山顶的岩石呈赭红色,落日一照,灿若明霞,故为天下一绝。沈瑄得空赏识,从速爬到山顶,穿出一片林子,公然瞥见一片陈旧的宅院,油漆剥落的匾上可辨出“赤城山居”几个字。沈瑄内心七上八下,此番拜访,倘若能先见到蒋灵骞当然好,离离即使发发脾气,总会保护他的。若先见到蒋听松,这奥秘的武林高人会如何对待他呢?在蒋听松那一面,他粉碎了离离的姻缘,以江湖中传言来看,蒋听松必然不会饶了他。但是在他眼里,蒋听松另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直接的杀父仇敌。想到此处,那漂满全部洞庭湖的赤色又泛动到了面前。 沈瑄闭了闭眼,暗道:我已没有几天可活,只求能见到离离,别的管不了啦。举手便敲那大门。 不料那门呀的一声就开了,摇摆几下几近就要垮掉——本来底子没插上。走出来一看,倒是一片极大的天井,模糊是当年的练武场,野草蒿蓬早已长得齐腰,在晚风中摇摆。沈瑄心想,这么多屋子,不知离离住哪一间,遂提了气味,大声道:“洞庭沈瑄求见赤城山仆人。” 他连说了三遍,只闻声山谷里传来本身的覆信。莫非都不在家吗?踌躇半晌,穿过练武场向那排房屋寻去。这些屋子早已没有人住了,瓦松积顶,狐兔成群。沈瑄扒开乱草,从门窗中望出来,只瞥见断梁残柱,幽阴悄悄中飘晃着蛛网尘丝,没有半点人气。 转到后院,却瞥见拐角处一间屋子,阶下甚是干净。沈瑄心中一动,奔了畴昔。 那间屋子里仍然没有人,但却清算得干清干净。高雅的轻纱罗帐低垂着,看起来像是女子的内室。房间很大,书架、棋枰、琴台、花案一应俱全,无一不是极尽精美讲求。沈瑄随便看了看一只花瓶,发明是纯银打制的,固然年久,上面嵌着的一对拇指大的松石还是熠熠有光。 莫非这是离离的房间?沈瑄越看越感觉不像。离离简朴洒落,连衣裳也满是素色的,她的屋子如何会如此豪华,像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