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俪影轻鸿[第1页/共10页]

沈瑄道：“或者找个不起眼的处所躲起来。”

沈瑄和蒋灵骞骑马分开。蒋灵骞始终一语不发。沈瑄晓得她愤恨石公临死前讲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却又无从安慰，只得问道：“离离，你腿上的伤如何？”

沈瑄大惑不解，却也有些难堪，她如何俄然问起这个来？只好照实答道：“是秀阿姊。”

沈瑄看她的眼睛滴溜溜地瞧着本身，意义不过是“你可别装啦，我早晓得啦”，内心更是胡涂，道：“离离，我真的不晓得，你奉告我吧。”

蒋灵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会武技，却三下两下地就练成了如此艰巨的‘青云梯’和‘踏莎行’。别说是像你如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就是普通习武之人，不是已练到一流妙手的境地，也千万不成能学得这么快。这是为甚么？”

沈瑄点点头，内心也实不敢再招惹石公，就畴昔将那几个兵丁骑来的战马挑了两匹牵过来。

沈瑄道：“当年蔡邕在山中看到樵子燃烧桐木，从木头烧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中辨出良材，是以要过那段烧了一半的桐木，做成了‘焦尾’琴，乃是琴中极品。那琴的琴尾处另有烧焦的陈迹。做琴的质料本以陈年旧木为佳，当时我找不到旧板，只好砍了一些新材做了你这琴，只是音质平平。现在想不到这琴颠末这一番烟熏火燎的历练，木质窜改，音色分歧凡响起来，倒是它今后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

沈瑄道：“秀阿姊将你的东西都好好地清理过，她如果见了，该当晓得在那里。归去问问她便是了。”

沈瑄略一沉吟，就将当年乐秀宁父女如何被人追杀，乐子有如何惨死，当晚又如安在葫芦湾畔发明了仇敌的尸首，诸般景象一一道来，说：“晓得那晚吹箫的人就是你，我们猜想放针杀人的必然也是你。固然报了秀阿姊的仇，干清干净连活口都没留下，但是这几小我到底是甚么来头，幕后主使又是谁，可就成了谜。本来但愿你能奉告我们，谁知当时你又失了忆。”

蒋灵骞仍然一动不动，安静地说：“石公，九殿下那边我已经说明白了。现在我与你们九王府了无干系，不会跟你归去的。你带着你的部下们走吧。”

沈瑄手握长剑，从一侧悄悄靠近两人。不料这时石公手上不断，脚底却俄然变步，竟飞起左腿向蒋灵骞的下盘扫去。石公是个夺目人，他晓得蒋灵骞的露台武技所长就是轻功，与人比武脚底一贯轻盈灵变，以此制胜，这时竟然站着不动，实在古怪。他非常谨慎，虽猜想蒋灵骞有伤，仍恐有诈，但摸索了很久不能取胜，决计冒险一搏。

蒋灵骞眨眨眼道：“是一曲《潇湘神》，沈郎，你博古通今、诗书满腹，猜不出来吗？”

“喂，”石公见他们要走，又嚷嚷起来，“你用绣骨金针钉了我，就如许走了吗？”

沈瑄不免焦心起来，黑须人石公略挥了挥手，向他道：“这位朋友，听你说来倒是也把我们误认作特工了，追逐半夜，一场曲解。你看，我们是九殿下部下的人。”

沈瑄听得喊声来自西边，不假思考地立即向东飞奔而去，脚下的“踏莎行”使得如腾云驾雾普通。沈瑄向来没有应用轻功跑过步，这一下连心都不免飘飘然起来。但是追击者的脚力也不弱，跑了一会儿，耳听着跟班的一大帮人落得远了，为首的一个却在几丈以外紧追不舍，显见得轻功甚佳。

石公嘿嘿笑道：“那说不得，只好获咎娘子了。将来九殿下见怪，也是无可何如。”

蒋灵骞道：“还说呢，你又不让走远了养伤。可这金陵城四周满是范定风、钱九的权势，迟早被他们发明，那才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