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巫山云雨[第4页/共7页]

沈瑄回身道：“夫人想亲身赐招？”他一身技艺，所长的是剑术，但是今晚利剑不在掌，未免受了制约。这妇人看来武技不弱，不能不防。

再一次醒来时，却不是在和顺乡当中了。这是一间真正的牢房，只要铁栅栏和稻草。他们倒没给他上脚镣手铐，只是捆在了柱子上，那条飞乌黑绫，大抵这一回也被收缴了。

沈瑄恍然大悟。庐山宗的弃徒卢琼仙、黄琼芝俩姊妹，在广州以宫人身份执掌大权，官封侍中。她俩勾搭道姑樊胡子，权倾朝野，弄出“沉香社”这么一个处所供本身吃苦。好笑汉王刘伥对外臣防闲极深，非论文武官员、进士僧道，凡入宫者皆先入蚕室。当时楼荻飞就操纵这一条把鱼网帮帮主胡正勇吓倒了。可刘伥最信赖的两个宫人，却在他的禁苑里干出这般活动来。卢琼仙那人沈瑄之前是见过的，想来白日那一个妇人便是黄琼芝了。

走廊的绝顶传来一串轻巧的脚步声。沈瑄内心一动，震断了身上的绳索。来的倒是一个宫人：“沈郎中，快跟我走。”

庄道人的声音持续传来：“二师妹，我们三人都已年过半百，莫非还看不淡这些后代私交？”

香灰泼了一地。沈瑄抓过一把，撒向阿谁妇人，拔腿分开了这个屋子，内心暗喝采险，倘若再迟得一刻，他可不免要做那妇人的俘虏了。不过用香灰泼人，也不好算是君子君子的手腕。

樊胡子急了，叫道：“楼自庄，你给我出来！我……我……我要看看你……”

香片本是轻巧之物，竟然平高山飞出，不偏不倚落在香炉里。沈瑄看她这个行动，内心吃了一惊。这妇人固然看来养尊处优，工夫却实在不俗。她扑灭的那片香，断断不是甚么好东西。沈瑄一急，行动轻滑，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这一手聪明非常，倒是跟楼荻飞学的。妇人被他一招制住，也很有些不测，却毫不挣扎，还是笑道：“你这么焦急呀？”

沈瑄没听明白：“甚么洞府？”

沈瑄不由满面通红。吴霜悄悄道：“实在她们修这暗道不但是为了这个。她们多行不义，也防着将来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郁岚子竟然也在笑：“你很对劲是吗？师父定下那端方，本来就不近情面。我固然被废了武技，可我不悔怨，因为师兄到底喜好的是我。你内心妒忌得发疯，可除了到师父那边去告状，你另有甚么体例？他不喜好你，你另有甚么体例？”她越笑越高兴，“要不要我再提示你一回，当时你调拨师父，先害了我，再对师兄说，只要他承认不喜好我，他的武技便能够保存。你记不记得师兄说甚么？他说他甘心受刑，也不肯叛变我。你好短长啊，师姊！”

妇人笑得花枝乱颤：“这里不像神仙的洞府吗？”

吴霜的面庞仍然斑斓动听，但也掩不住艰巨和哀伤所留下的蕉萃。

“师兄的轻功如何这么好，莫非他的武技又规复啦？”郁岚子迷惑道。

也不知昏倒了多久，沈瑄悠然醒转，只感觉兰麝暗香，一缕缕地直沁入骨髓。睁眼一看，本身竟然是躺在鸳枕绣褥之间。雕龙描凤的紫檀床上，悬着一层层袅如轻烟的凤尾香罗。这房间安插得富丽无伦，的确比夜来夫人地下迷宫中的寝室还要了不得。珠帘半挂，银屏微掩，妆台上混乱地摆着辟尘犀角、玉快意和一些奇奇特怪的物什。宝镜折射着奇特的光芒。博山炉中燃着沉水香，不断地吐出醉魂酥骨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