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其真邪？其真不知假也[第1页/共2页]

于贯又道：“顾家的原意是要杀了你以断三皇子的翅膀，但到底我于心不忍。我也老了，能做一件善事就是一件，总比一向到死都没做一件善事强些。”

苏信便不再问。

于贯看向他，“实在你内心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向我求证？”

于贯并没有在乎他的表示，究竟上，在来此之前，他就在内心假想了最坏的景象，但还好，苏信并不过于架空。

早就于贯说狡兔死喽啰烹的时候他就有了答案，但总抱着一种期冀，但愿最后结局不是如他所想般惨痛。如于贯所说，他们俩的遭受非常类似，难保他不会成为下一个于贯。

苏信眼里仍有思疑。

他淡淡的道。

苏信只是再度瞥了瞥嘴角。

于贯一笑：“小老儿哪会那么轻易死？老奴说好了要随陛下去的，如何能在陛下还没有去往西极之前先他一步去？”

于贯唇角有轻微的笑意，“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让你不至于沦落到我本日的落魄地步，但是至于听与不听，决定权到底在你。你能听出来，我天然心对劲足，如果只当我这是胡编乱造，也由得你。”

“我与你的经历实际类似，都是自幼待在主子身边，他们都有这个野心去争夺最高的位置，我们都是他们手里的一员重将，我们都被他们信赖，并也信赖着他们……但是，本日的我走到了这个位置。”

“我只是不甘心。”

他叹了一口气，“但我说过，思及你我类似的经历，我狠不下心来看着你死。”

于贯顿了下来，目光看向苏信，“那么，你又凭甚么认定本日的我不是明日的你？”

苏信抬开端笑了笑，“北靖一贯是大卫的强大威胁，苏晏又是北边的主心骨，你直接害死了他，又来谈甚么无辜？”

“我晓得很多事，能够让你在危急时候和他们划一构和，保住性命。但是――”他看向苏信的眼睛，“你务必得快一些，我的时候，并未几了。”

“你不信？”

是个穿戴布衣的老者，须发尽白，脸上的皱纹却并不较着。

他看向苏信，从广袖里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张扬的刻了一个“顾”字，苏信一下子就愣住了。

但于贯面上没有半分愠怒，声色温和，竟让苏信觉出有几分温润之感。

“小子想套我的话？”

苏信冷静的辩白他的神采，心内里计算了又计算，却拿不出一个精确的答案。口中却已经按捺不住，问道：“是谁？”

于贯笑道：“你是狐疑我？实在大可不必。我早已说过，我一步步走到当初阿谁鼎盛位置，参与的事情很多，杀的人很多，但晓得的黑幕也一样多。我不过是跟顾家有了一个存亡与共的联络罢了。”

苏信定定的看向他。

苏信嘴角不觉得然的一瞥，高低打量他，“按理说陛下是毫不会答应你还活着的，顾家也应当深谙这一点，如何你这么命大，竟还寻到了庇佑？”

苏信昂首瞥见窗内里敞亮的玉轮，是朔月，光芒却很较着，四周的星星都有些显不出来。他在椅子上坐下，手拂过木制桌面，看向劈面的人。

他的确早就有了答案。

苏信看了他一眼，有些犹疑，但还是点了头。

于贯转过甚来看他，“你没有听错，我只是不甘。我能够恐惧的面对我昔日结下的仇敌，也能够恐惧的面对灭亡，但我却做不到再被人从背后丢弃了以后还谈笑风生。”

苏信挑了眉。

苏信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令牌。

苏信道：“言重。”

于贯笑道，声音不见得欢畅，但也不比他在宫里和唱的锋利，缓缓的沉下来，倒真仿佛想出自一个隐居桃源的世外高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