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刘斜眼巧嘴骗刘沙[第1页/共5页]
当时,看押刘斜眼的恰是新入会的三合会员刘沙,忽闪忽闪的油灯下,他从怀时取出了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又从中间拿过了一瓶老烧酒,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撕下了一条鸡腿,用黄黄的牙齿咬下了一块肉,又往嘴里灌下了一口酒,看着在柴火堆里五花大绑,缩做一团的刘斜眼,晃身本技艺里的烧鸡腿说:“小子啊!你看着我这条鸡腿好吃不好吃呀,看着好吃的话,就先馋着点吧!待一会儿,等你挨了刀,到了阳间,甚么大鱼大肉都有啊,情愿如何吃就如何吃了,到那边纳福去了,这会儿,你先忍着点吧。? ”
刘沙又吃了一大块肉,喝了一大口酒说:“归正不管如何说,躲过一时算一时,总比当时死了强。”他吃饱喝足了,又从身上找出了一小块鸦片,在手里揉搓着,搓成了一个小条,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可用的家什,就往灯底下凑了凑,在油灯下一烧,那鸦片燃起了一缕蓝烟,他就用鼻子一吸:“啊——真香啊——”又一烧一吸:“啊——太香了,太香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队清兵,撞开了门,把刘沙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推着就往外走。弄得刘沙莫名其妙,大声地喊:“不要曲解,不要曲解,我是你们刘大人的拯救仇人,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那群清兵喊着:“抓的就是你,一点儿也没有曲解。”刘沙大喊大呼:“你们必定抓错人了,我是刘雅内的大哥,我是刘雅内的拯救仇人,你们抓错人了——”
刘斜眼在外头看到,刘沙一时半会儿是进不了屋了,就学着刘沙的模样,上到了床上。黑灯瞎火的,冯野凤也弄不清是谁,刘斜眼就动起了手脚。冯野凤也感觉奇特,小声骂道:“你不是有弊端吗,还拉着肚子,再说,你兄弟还在外边。一边去!一边去!别这么手贱。”
冯野凤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说得这些话那里像一句人话。”说着,闷下头又睡觉了。刘沙渐渐地上了床,说:“说归说,闹归闹,一日伉俪百日恩,还不是我疼你。半个多月没来了,想我了吧?”嘴里说着伉俪的温存话,故意偶然地在冯野凤的身上捏了两把,本来还想再调**,但是只感觉颠末这半夜折腾,统统的疲惫劲都上来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不一会儿,也就只好渐渐地睡去。
天亮了,冯野凤细心察看着躺在地上忽忽大睡的刘斜眼,固然他脸上抹了很多的脏土,但是她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刘扒皮的至公子刘斜眼。他推了推睡在中间的男人,小声说:“死鬼,别睡了,你没传闻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农夫救了蛇,而蛇醒过来,但是要把农夫咬死的啊!”刘沙睡得迷含混糊的,嘟囔着说:“小声点儿!你说得这是哪跟哪啊,谁是农夫,谁是蛇,这就是我们的财神爷,我们得把他像爷爷一样供起来。晓得了吗!?”冯野凤掐了他一把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转头,到时候,你真是悔怨都来不及啊!你这个死男人!胡涂蛋!大傻瓜!可别怨我不提示你呀。”
刘沙帮着刘斜眼逃出了小柴房,然后又躲开了三合会的巡哨,跑到了县城外。这时候恰是半夜,四周黑洞普通,冷风一吹,刘斜眼就像一只逃离了樊笼的恶狼,又精力起来了。他对刘沙说:“现在都是三合会的天下,我们还得谨慎为妙,不晓得你有甚么好的去处,我们还是临时先躲一躲,等躲过了这一阵,再作筹算。”
门里就要点灯,刘斜眼对刘沙小声说:“快别让嫂子点灯,让人看着了对咱俩都不好。”刘沙又笑话他说:“你这个小胆啊!”又对屋里说,“快别点灯了,我这个兄弟小胆,怕叫人瞥见。”屋里也倒没有点灯,冯野凤开了门,把人让出去,抱怨着:“如何还带来了一个?深更半夜的,屋又这里小,往那里睡。”刘沙奸笑着说:“这是我的兄弟,被窝里踢腚瓜——没外人。我心疼你这么些天来怪辛苦的,闷得慌,就给你带来了一个做伴儿的,就和你在一个床上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