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唐才常更换富有票[第1页/共4页]

公韧问张散：“这扫清灭洋变成了救国保民，你晓得这是甚么意义吗？”张散说：“我看差未几，没看出有甚么窜改啊？”公韧说：“胡涂啊，胡涂啊，这几个字一变，我们就从反动党变成保皇党了。当初孙先生叫我们把造反改成反动，造反和反动并没有本质的辨别。这扫清灭洋和救国保民可就不一样了，这是反动和保皇的本质辨别。”张散笑了笑：“这里头另有这么多道道啊，我一个小兵，那里能看得出来啊。我不管甚么反动和保皇，只要有碗饭吃就行啊。”公韧又攻讦他说：“胡涂啊，胡涂啊。你一个草鞋都这么胡涂，还如何教诲上面的会员。”

他看到三三两两的三合会员在自主军司令部的同一号令下，正在改换富有票。这会票是每个哥老会或三合会员的证件，公韧不能不看。他从一个三合会员手里拿过了富有票，看看新富有票和老富有票到底有甚么不同，老富有票靠上边有一排小字，写着三合会独龙山，正龙头写着王达延，副龙头写着公韧，中间为富有票三个大字，左边为仁、信、忠、义，右边为扫清灭洋。这新富有票别的字儿没有窜改，只是把扫清灭洋变成了救国保民。

气得唐才常高高地举起了手就要打他，试量试量却如何也下不了手，那小孩却伸着脖子喊：“亲爸爸，打啊！打啊？”等唐才常下了狠心，悄悄地落下巴掌时，那小孩却“咯咯咯”地笑着，撒腿跑远了。唐才常只好对着他的背影喊：“小青盈，你给我站住，看你早晨还吃不用饭！”

王龙头气恼得直甩头。公韧却感觉这个小孩子又叫人气得慌，又叫人爱得慌，小声说：“小孩子家，算了，算了。”唐才常还在活力，大声地吼：“子不教，父之过，看他返来不打断他的小狗腿。”公韧说：“我们来了不是为了别的事，只是为了富有票上的‘扫清灭洋’四个字，富有票上的字是我们兴汉会的主旨和灵魂，改成‘救国保民’，实在是分歧适。”

公韧躺在一间小屋的床上如何也睡不着了，他想到了保皇党已经把兴汉会的批示权紧紧地把握在本技艺里，又改换了富有票，眼看反动的方向已经很难掌控了。真如果攻进了北京，孙先生会掌权吗？如果孙先生不掌权，光绪掌权又会是甚么模样呢？是不是还是老一套，如许反动党岂不是白白被别人操纵。

公韧模糊约约地感觉对方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又感遭到存亡已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浑身严峻到了顶点，内心颤抖成一团，头都竖了起来，略微稳定了一下情感，公韧小声说：“这位豪杰，十个手指头还不普通齐呢，如何能不让人说话呢？你就是不让他说话，他也有他的思惟啊！思惟你是监禁不住的。性命关天，我又没获咎你，你随便伤人道命这是何必呢？”

这时候东方已呈现了一缕曙光，村庄里传来了雄鸡的报晓，战马的嘶鸣和耕牛哞――哞――的叫声，三合会也吹起了起床上操的哨音。韦金珊说：“我该走了，咱弟兄俩后会有期，你可要多保重。”公韧也对韦金珊说：“金珊大哥，你也要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韦金珊又叹了一口气，说：“明天我有一难，不晓得兄弟你能不能相救？”

七月的山风，吹在身上也不凉块，公韧表情烦躁，在客房里待不下去了，出来漫步。????四周都是三合会的人，为了呼应孙中山倡导的此次叛逆，几百名三合会的骨干已经从广东各条水路、水路奥妙到了四周。

公韧说：“那就怪了，莫非是埋没在我们兴中会步队里的清廷特工？你身为汉民，为甚么当清廷的喽啰，他们卖国求荣，逼迫百姓，办的好事还少么，为甚么你要帮着他们。”金珊说：“你觉得就你爱国，我就不爱国了，我这也是为了国度的安宁。咱俩也别争这些了，争也没有甚么用处。幸亏明天咱弟兄俩有缘分，要不是有缘分，真如果一刀下去，那就费事了。嗨――咱不谈这些不痛快的事了，西品如何样，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