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好梦醒，霜树尽空枝（一）[第4页/共4页]

婆子领命，急往回走时，秦彻叫道：“停止！不准再打！”

我叹道：“你怎会待我不好？你若待我不好，便不是我们当年阿谁沉雄刻薄的凌师兄了！老是因我有太多对不住你的处所罢！”

一样的和亲，只是公主的夫婿却已换了个天子，很多朝臣很有微辞，只是断不好让尚未成礼的公主为那非命的元光帝守节，何况在芮国嫁得再好，也不成能嫁给皇亲；帝系的大臣们更是盼着能借南梁之力进一步安定司徒永帝位，自是奖饰不断。

倒是那边杖责的敲扑声俄然停了，小院静悄悄的，连落叶飘于阶上都清楚可闻。

秦彻薄唇动了几动，才低声道：“晚晚，她的丰度不错，你部下未结婚的部将颇多，何不遴选一个配了她？我这里……不缺人。”

秦彻始则惊诧，后则转作惊怒，眼底有簇簇焦灼的火焰模糊跳动。

我畴昔看时，却还留有半盏余沥，闻了一闻，并不是浅显茶水，和着淡淡的花香和药香。正要轻啜一口时，秦彻急喝道：“晚晚，喝不得。是……媚药。”

我嘲笑道：“她连你都敢动手，平时定然不检点，如许的淫娃荡妇，哪是宜室宜家的女子？配给我那些长年出征在外的部将，岂不是祸害了他们？她生得又有几分姿色，想来青楼倡寮才是最合适她的处所吧？”

一时拖了出去，半晌后便传来棍杖击于人身上的敲扑声，以及沈小枫含混不清的呜呜嗟叹，隐听得喉嗓间的哭音。

司徒凌听得极细心，待传闻祈阳王最后十多年的惨痛状况，更是动容，恻然答道：“不幸祈阳王一代英豪，竟落得如此结束！他孤傲半生，最后连你姑姑一面也没见到。让你姑姑前去拜祭一回，即便阴阳相隔，到底让祈阳王晓得她安然活着，地下还安宁些。便是德太妃，若能解了芥蒂，只怕好得也要快些。”

他忽转过甚，盯向我道：“晚晚，她便是获咎了我，到底是在秦家多少年的白叟，你领归去不拘配给你哪个未婚的部将便是，又何必做得如此绝？你……这不是用心把她给毁了吗？”

“换女装……”

秦彻额际已排泄汗水来，双手紧握轮椅边沿，定定地看着空中，忽道：“晚晚，你把她领走便罢，何必下此重手？秦家夙来待下人宽仁，上回五十杖活活打死采儿，已是过了。”

我浅笑道：“我如何瞧着她身上那血迹有点怪？”

他道：“那么……我便将她留下吧！她在秦家多年，也不必委曲她，名分还是要给的。”

司徒凌一双广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我，眸光微润，点头道：“那好，我去安排。到那几日你便伴着她同去，换上女装，以娘家侄女定王妃的名义贴身相伴，再安妥不过。”

这时秦府出了桩料想当中的“不测”。

司徒凌公然亲身安排此事，乃至本身亲去晋安寺走了两遭，羁系古刹补葺，检察德太妃、定王妃下榻之处，又将宅兆清算一番，返来向我说道：“不过立了个墓碑，并未重修。我筹办隔段日子请旨，将祈阳王以亲王礼节重新安葬。你姑姑必然也情愿他葬得风景些。”

我轻笑道：“少年时候我老是一身灰布僧袍，裹着禅巾，也没见你嫌弃过。”

半晌，小步奔驰声已至门口，倒是一个婆子立在门槛外禀道：“禀将军、二公子，那小枫姑……那侍婢仿佛身材有恙，经不住杖责，才二十多杖，便已晕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