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霜风寒，宛转蛾眉心（一）[第1页/共3页]

两人一胖一瘦，模样甚是浅显，看着不过贩夫走狗的平常装束，但眉梢眼角，俱见精光内敛，只怕都是身怀绝学的妙手。他纡尊降贵前来，为的必是这些隐于贩子间的异人。

相思应了，却有些懊丧，咕哝道：“父王说话不算话！说了过来接我，这么久还不来！我再不睬他了！”

我去见了秦彻、秦谨，和他们说了祈阳王的旧事，然后分拨了人部下去，暗中到北都以及北都四周的古刹寻觅祈阳王和崔勇借居过的古刹。崔勇虽不肯说出他们隐居的古刹，但想那祈阳王断了一条腿，又给烧得脸孔全毁，非论住在那边都不易掩蔽形迹；何况他当年身份多么高贵，总会有些分歧平常的人前去拜访，四周之人毫不会一无所觉。只要找到祈阳王落脚的处所，才能够查出到底是甚么人引了崔勇入宫暗害姑姑。

相思见我带她出门，倒也欢乐。比及了街上，却正集市，一起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商肆都高高挑出了招旗，加上见缝插针的小商贩们，有卖珠宝金器的，有卖绸缎布帛的，有卖胭脂水粉的，也有卖花灯、鹞子和各种小玩意儿的。相思给淳于望捧在手内心长着，公然是金枝玉叶，竟似从没到这贩子间来过，在前面奔得跟小鹿似的欢愉，不时招手向我喊道：“娘亲，娘亲，快来看这个，另有阿谁……”

“小枫！”

我自从离了狸山，便已换回男装，平常都是亲朋或亲信之人在身畔，听她喊多少的“娘亲”也不感觉有何非常，但现在在阛阓上，我整整齐齐一身华贵男装，也给她如许“娘亲”“娘亲”地乱叫，由不得大家侧目而视，看我的目光都有些奇特起来。

思忖半晌，我向司徒永笑了笑，“只怕很快便有这么一天了吧？”

收起阿谁脸孔恍惚的男像，我付了钱，拉着相思道：“走，别处玩去吧！”

我顿了顿身，却未转头，挺直脊梁在小枫等人的簇拥下拜别。

第二日雨收云住，倒是碧空如洗，澄净如水。管事的一早便带了人畴昔伐那棵被雷劈作两截的梧桐，等我稍晚些畴当年，连地上的枯枝败叶都已不见，留了个泥泞的树坑在那边，只待隔日再找一棵大树挪过来，便再也看不出给雷电劈过的陈迹。

“男人的衣服！”相思赞叹地抓了抓我柔滑的衣衿，“怪不得我总感觉娘亲的衣服没在家时的都雅，本来这是男人的衣服啊！”

我扬声唤一声，沈小枫已听到，缓慢奔了过来，喊道：“将军，可找到你了！”

“可贵大街上也能碰到堂堂的昭武将军，来来，一起喝一杯吧！”

“穿戴便利呗。”我指导给她看，“你看，路上走的人，都是男人和贫困人家的女人，普通大户人家的女人，是不成以出门的，不成以让别的男人看到的。”

“小谨？为甚么？”

他说着，已号召小二添副碗筷过来，拉了我坐下。

“可娘亲为甚么要穿男人的衣服呢？”

我饮了一口酒，道：“说。”

他的神采便不大好，起家说道：“我陪你回府走一趟吧！”

“娘亲穿戴男人的衣服，你唤我娘亲，人家要笑话的。”

瞪着她短短的小指头，我吸了口气。

他给相思一叫，亦是欣喜，弯了腰抱了她坐在腿上，问道：“呀，相思，你如何来了？”

回身拜别时，司徒永在后唤着，听着很有几分无法。

我一惊，才见一角的小酒坊里，倒是司徒永一身布衣装束，正和几小我划拳喝酒。

我无法，把她拎到一角僻静处，细细地教她：“相思，在内里，你别唤我娘亲。”

“晚晚！”

我端着酒杯，侧头问道：“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