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戏子凉薄[第3页/共3页]

三分之一秒的时候，我第一次反应这么快，认识到她说的“惨了”是甚么意义，一屁股站起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公然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袭蓝衣正向这边缓缓走来。

我当即举起双手，心说真不愧是我肚子里最大的蛔虫，这点事儿都被看破。我摸出口袋里装的烟，说哪有哪有，找个处所抽一根罢了，给看个风。

年青伶人望着窗外：“练妆，练功，练嗓子，偶尔帮手打扫院子，挑担水做做饭。”

甚么非支流发型，我还玛丽苏七彩长发随时跟着表情窜改，自带五毛钱殊效呢，我内心嘀咕。

话音未落，就闻声幕前的伶人又开唱了！

剧场子还是那副老旧的模样，有些退色的红砖墨瓦，冷僻而破败。我轻车熟路来到它面前的时候，门内里有一把生锈的大锁，摸起来很沉重，上面还积了好些灰尘，使得这座剧场看起来仿佛被光阴忘记了好久好久。可现在，另有人惦记取它。

待人都走光，我拉住安常在说：“带我去认一下伊叔的墓呗。”安常在就带着我去了郊野，因为是开春，坟场四周的草都长到膝盖高了，想来之前也是伊叔修剪的，现在修剪的人不在了，也就疯长起来。

我才给他勾好朱唇，香燃尽，门外锣鼓喧天，有人喊：“伶人凉薄下台。”年青伶人点了点头，道：“坐甚么位子挑甚么担子，走也。”

我不假思考道：“穆桂英挂帅吧。”

“唱甚么曲子？”年青伶人反问道。

我下巴一抬，指着扮装间说：“现在请其别人，还来得及吗？”

“甚么样的称呼？”

不，是我开端给旦角上装。

猩红衣袍，金流苏银步摇，我仿佛瞥见了年青时的伊叔。这让我有些恍忽。

有人叹：“老伊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疯呐，敢一小我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