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要命遗旨[第1页/共2页]
雪花铺天盖地的劈面,她缩了缩脖子,裹紧了氅衣,安步在盘曲小道,不知不觉中来到宫门,见无人看管,便拉开了朱漆大门,拾阶而下,纤细的身影当即融入一片白茫茫的六合间,只模糊见宽广的宫道上有一点白在缓缓挪动。
夏侯一落闭上眼,初见暮倾云时的夸姣景象从面前缓缓滑过,那景若仙若画,便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心中早想好的大话,“云儿!还记得吗?在云彩江的摘星楼!摘星楼上我牵着你的手,你与我许下此生当代永不分离的海誓山盟!”
虽走了出来,可她却不晓得要去那边,只是漫无目标地在四周兜兜转转,俄然想起无花公主嘴里的二皇兄,世人不说,那宫中存放皇族积年政要秘事的文渊阁必定有记录。
而她很等闲地就找到了文渊阁,排闼出来,乌黑一团,闭了下眼,这才适应些内里的暗中,也这才看清这里好像一个庞大的书房。
她第一次这么近间隔好好地看他,他似梦中的男人,又好似不是,这让她的眉头时而平坦,时而微皱,更加愁肠百结,只是很较着,心中对宿世男友的痛恨淡了,这淡让她都快想不起他。
“这对他倒霉!”她神采剧变,心中在这现在记得夏侯一落是丈夫,却不晓得是应当感激那只深夜拜访的小老鼠,还是应当骂它几句,可这烫手的山芋如何办?是藏归去还是……
伸手重敲柱子,还是前行,可那只小老鼠较着没有拜别的意义,没完没了地在上面啃着甚么。
或许是夏侯一落身上披收回的热量包裹,又或许是她的惊悚,汗水浸湿了内衣,半夜从恶梦中猝然惊醒时打了个寒噤,却瞥见他还是姿式稳定委曲地与她躺在坐榻上。
她看着那浩繁的册本以及竹卷,小嘴无法地撅着,如果如许乱翻,也不知要找到甚么时候?可既然来了,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找找,便轻移脚步,向那些书架走去,俄然有些许灰尘重新顶洒落,抬头望去,倒是站在梁柱下,侧耳聆听,就听得有一两声吱吱响,本来是一只小老鼠在上面拆台。
她又昂首看着那梁柱,很高,几根横梁的交岔处,想这破遗旨定是藏在那夹缝里,也是被那小老鼠偶然地啃咬才拖沓了出来,就在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措置这破布时,就听得内里模糊约约传来踏雪飞花的纤细响,应当离这儿不远。
她嘿嘿一笑,太欺负人了,有人来都还这么大胆?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好似是一道圣旨,只是这圣旨不全,被人从中一破二,撤除一些废话,还写着太子操行不端,与镇国公徐靖营党结私,谗谄忠良,图谋不轨,本日起拔除太子之位。
楼内有一股尘封味异化着淡淡的书香,应当好久没有人来过。
“皇上不是有一个小皇子了吗?”她放心下来,却记起羞月给她说过,皇后徐可婉在做太子妃时就给他生了一个小皇子。
一队巡夜的侍卫持火把而来,点亮了这片天空,她机警地躲在一株大树后,不想让宫中第二天传出她深夜还在内里浪荡的事,却没瞥见走到开端的一个侍卫轻抽鼻端,眼睛看向雪地。
借着淡淡的夜色,她忐忑不安地摊开边沿被咬得褴褛的锦布。
虽睡着了,可爱梦缠身,梦魇中总有一个白衣胜雪的漂亮男人与她的水边玩耍,男人声音亲热,温厚的男磁音中泛出浓烈的爱意,深深的眷恋,可云起云漫,让她如何也看不清年青的男人庐山真目?
这个俄然冒出来的动机让她欣喜若狂,怀着那股激烈的猎奇,她朝文渊阁方向飞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