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鱼目混珠[第2页/共3页]
“客堂间呃房东先生跟房东太太交关日脚没看到了,东配房里从我住出去就一向没看到过有人蹲过。”
“阿拉是来查户口呃,费事侬把阿拉看一看侬呃良民证。”矮差人向淑娴申明来意。
淑娴闻声拍门声,赶紧在真丝寝衣内里加了件外套,走了出来。
此时,在东配房里,那位右肩受伤的司机正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左手举着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地灌酒,仿佛只要酒精能平复他狂乱蹦跳的内心。灯光下,那张惨白的脸上虚汗直淌,是疼痛,是惶恐,也是镇静。
淑娴也吃了一惊,细心打量了一下对方,也惊呼起来:“弘达,真的是你吗,弘达?”
他对着镜子脱下西装的右袖,那件白衬衫的肩膀部位已被一摊鲜血染红了。他刚想脱下衬衣,就闻声胡衕口传来军靴的声音,他警悟地拿起桌上的手枪,竖起耳朵,望着窗外,细心察看局势窜改。
门刚一翻开,就有一高一矮两个差人走了出去:“阿拉是来查户口呃,侬呃良民证呢?”
薛太太望了望枕边的闹钟,才三点半,非常愤恨:“啥人啦,哪能嘎戳气呃啦,半夜半夜就精精光光,还让不让人睏觉啦?”
两个差人又去阁楼找阿荣。
很快,内里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很明显,这是冲他来的,他得从速分开这儿,不然有能够成为瓮中之鳖。
矮差人接过良民证,望了望淑娴,点了点头,然后把良民证交还给她,随后,朝寝室走去,闻见满屋子的酒气,瞥见床上侧躺着一名穿戴寝衣的男人,正呼呼大睡。
“有些事,有些人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朱弘达密意地望着淑娴。
阿谁矮差人抢过良民证,望了望婷婷,然后又走到房门旁,朝内里张望了一下:“格的块就侬一噶头住伐?”
阿三头和矮差人朝东配房走去,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声,便朝西配房走去,薛太太留着道门缝,朝外看。
“弘达,你就是住在东配房的沈先生?”
“中了一枪。”朱弘达神采惨白,虚汗直淌。
淑娴取出药箱,从内里拿出药棉和绷带,帮朱弘达把伤口包扎好。
“我勿晓得,东配房难般有人住呃,沈先生不太返来呃。”
“阿三头,走伐。”矮差人和阿三头都对淑娴表示感激,向她点了点头,满脸堆笑:“阿拉也难做,是伐?”
“是我,淑娴。真是太巧了。”朱弘达想要跟淑娴拥抱,还没抬手,就痛得哼了一声。
“都走了吧?”朱弘达忙问。
“还是欧阳太太明事理,唉,要不是昨日半夜里有个日本军官被打死了,阿拉也不会吃饱了没事体做,老朝晨到每家每户拍门,查户口,侬讲是伐?对不起哦,欧阳太太,吵到侬了,再见,再见。”
“好呃。”
“格位是侬先生?”矮差人抬眼望了望淑娴。
淑娴把朱弘达领进寝室,帮他脱下西装,用剪刀剪开右肩的白衬衣,细心地察看了一下伤口:“枪弹还在内里,现在没法取出来,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我传闻,你是军统的?”淑娴朝朱弘达投去迷惑的一瞥。
“阿荣啊,侬勿要光火,伊拉也是听差呃,侬就拿良民证出来,把伊拉看一看好勒。”
“我晓得呃,等一歇,我去拿。”婷婷一扭一扭地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拿着一张良民证出来,递给阿谁名叫阿三头的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