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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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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师弟闲话[第1页/共4页]

“和珅其人聪敏非常,深知高庙暮年,深以巡幸为悔,遇事常常以消减影响为重。若真到了纸里包不住火的地步,也只求纸尽火熄,不再伸展。是故若无事便罢,便是有事,也只以巧舌敷衍,令主上毋须忧怀是尚。”

穆彰阿笑了:“人言曾涤生忠诚,本日一见,公然。”

曾国藩端方了坐姿,非常正式的点头:“就教员见教”

“而和致斋,则分歧。其人上邀帝心,下拢群臣,除却笔墨之役,高庙有‘此非汝所知’之语以外,便是修持密宗,也要与他共商,可称密切到了极处。人言和珅贵后,内则卿贰,外则藩臬,拜门称教员者甚多,其人又有笼络士林一重人缘,乃得大用,殊不知,这满是只知其然之语”

“涤生,你本年贵庚了?”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给穆彰阿打断了:“如果照你之说,当是以名臣自夸,我所言的,倒是若想称其为重臣之徒。名臣,重臣,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说到品类之繁,或者比不上上方玉食,但是说到精美,却过于天厨。这一天用来肴客的,便是松花江的白鱼——这是平常人家有钱也买不到的珍羞。

“那,教员的意义呢?”

穆彰阿没有接他这个话题,持续环绕着刚才名臣,重臣的论点阐发:“老夫和你说这些是想奉告你。身为臣子,心胸君父天然是分属该当,不过若那边身于朝堂当中,倒是大学问哩”

“你错了。涤生,实在,即便没有这一次皇上的决然措置,老夫本来也是想在你进入军机以后,便要告老了。”

笑过一阵,穆彰阿面露回想之色,缓缓开口,他说:“丁亥年蒲月,老夫以工尚之资在军机处学习行走。首辅曹文正公期我以重,以国事相辅相托,到明天,已经是二十三年了。当年曹文正公当年缠绵病榻,我过府看望,他对我说:‘与不成与言之人言,谓之讲错;与可与言之人不言,谓之失人。’多年来服膺在心,不敢有半晌或忘。”

“示下二字却不敢当,不过是有些老马识途的经历罢了。”穆彰阿轻捋短髯,慢吞吞的说道:“涤生,以你看来,在这朝堂之上,如果想长得帝心,可有终南之径?”

“至于庙堂当中事体,少不得逢迎福家兄弟,彼者椒房贵戚,独对之时,只说和珅的好话,宠益以固。此一节涤生你遍阅史乘,便不消我来讲解了吧?”

曾国藩苦笑一下:“不敢瞒教员,此番严遣,已经让门生学足了经验,今后当以用行舍藏之道为立品之基……”

“教员这话,门生不明白。”

这是个大题目,曾国藩不敢不谨慎作答:“回教员的话,门生自当精白一心,上报天子,下安黎庶。”

这段对话曾国藩也传闻过,是说某日天子在禁中巡游,到了上书房,恰好几位皇弟正在读书,便把恭亲王叫了出来,本身主动挑起由头。一番说话固然半通不通,不过身为天子,说话的工具又是因为先皇一纸朱喻而变得忧谗畏讥,掉下树叶怕砸头的奕訢,天然是立即拜倒,‘圣明无过皇上,臣弟于朝政殊无寸功,请皇上的旨意,免除臣弟恭亲王称呼为好’之类的说话。

“如果在宣宗朝,涤生的说话倒不失为立品之基,在本朝嘛,便是自存取辱之道了”穆彰阿嘿嘿一笑,倒是让曾国藩心生惭愧:教员或者不是一个良相,但是对于本身,却向来是提携有功,用‘用行舍藏’之语觉得推搪,心中实在难安,只是,现在让他又说些甚么才好呢?

“来,我们坐下说话。”拉着他的手坐到几案前,又叮咛人取来一些进贡的生果,如海南的椰子,广东的蜜柑,摆满了一张大理石案几,穆彰阿让听差取来水烟,曾国藩取过纸媒,为教员点上,后者咕噜噜、咕噜噜的吸了一袋水烟,那副神态,的确已经近乎落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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