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圣躬抱恙(1)[第2页/共3页]
考虑再三,实在也想不出甚么委宛堂皇,不致以辞害义的好说法,只得一面想,一面缓缓地说:“圣躬违和已久,医药保养,都是你一手主持摒挡。入秋以来,都城里谣诼纷传,私底下在测度皇上的病势如何如何那么……照你看,到底如何了呢?”
天子不再说话,把药汁一饮而尽,又拿过一边放着的净水,漱漱口,吐在一边的痰盂中,这才正色说道:“火炮的事情,军机处给本地各省督抚发一封廷寄,奉告他们,不要怕费事,总要调派得力人手,从旁学习、把握,做到熟稔于心,方可令英人离境而去,不要比及人家走了,再发明题目,一来是迟误光阴,二来,也让英人笑话我等无能。奉告他们,做人家的门生没有甚么丢脸的;丢脸的是你连门生也做不好。”
心中胡乱想着,只听天子持续说道:“两江那边嘛,让桂良去。”
他话中的言外之意是世人都明白的,赛尚阿看看贾祯,见他没有其他的要问,这才摆摆手,表示薛宝善退了下去。
“但愿如此吧。”他向前挪动一下身子,拿起御案上的描金小碗,苦笑了一下:“万几劳累朕倒不怕,只是怕这苦苦的药汁。你们都是朕身边近人,朝中重臣,可有人肯于为朕分劳的?”
“恰好。朕还想让他们带大阿哥过来呢。”天子坐起家来,笑呵呵的伸出胳膊,拉着载澧的小手:“大阿哥,明天有没有哭闹啊?”
御驾在外,又身有疾患,固然还不至到不能理政的严峻状况,不过每一天见朝臣的时候老是咳嗽不竭,赛尚阿和贾祯等人一来是心疼,二来更加心慌,商讨之下便有促驾还京的意义了。
这类‘不得歇息静养’的话明白着是指军机处几小我不能为皇上分劳,乃至在骂他们都是‘饭桶’了薛宝善不过一个四品官儿,竟敢如此顶撞军机大臣,非礼以外更能够看出皇上的龙体已经到了不能不疗养的境地。
不过这不是能够分辩的,勉强摆摆手,他说,“国事繁多,也容不得朕想偷懒便能够偷懒,这不,老六从京中传来急报,英国火炮贩子照顾着火炮再一次到达香港,并说今后还会有多量火炮源源不竭的运抵。不提旁的,只是这火炮调配,安设,利用,怕又要有的忙了。”
要问的话,只要一句:“天子的病,到底是如何回事?”自从立秋以后偶感风寒,却一向拖延到明天,仍未见好转,是不是另有隐情?是药方不对,还是药物不符?又或者是薛宝善学记不精?
过了立秋的气候,白日虽还是溽暑蒸人,迟早已大有秋意,宵来风露,最易欺人。天子不晓得如何回事感受了风寒,咳嗽高文,几近彻夜不得安枕。任何润肺的方剂都不管用,气得他直骂太医都是一群‘窝囊废’。
“着瑾妃、祯贵妃和大阿哥明天早晨在暖阁中和朕一起用膳。”
世人在军机处值房中商讨了一会儿,话应当如何样进方不会让皇上不满,又能够收到结果,实在是让人大费周章,还不等拿出一个别例,就在这个时候,内廷苏拉来报:“皇上叫起了。”
一行人鱼贯进了暖阁,六福扶着天子坐起来,把一个黄龙团的靠枕塞在皇上身后,这才躬身退到了门口――天子有病,也就不能再参详以往的端方行事了,六福留在阁中,觉得随时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