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病中奏答[第2页/共5页]

“怕甚么？”

说了几近一个时候的时候，看看内里的天气，仍自天光大亮，天子又转头望向翁氏兄弟，“你们父亲刚才在病床上说过的话，尔等都闻声了吗？”

翁同龢从方才起就保持沉默，大学之设，他完整不懂，也就不好胡乱进言，静下心来，一向在想乃父突但是至的一番奏答，这一刻听天子问到，他考虑着语句，把早已经打好腹稿的话说了出来，“臣倒觉得，皇上天纵之君。臣父小有所见，早在皇上意中。”

“是，臣都记下了。”袁甲三承诺一声，又再问道，“皇上，百姓心感善政，如果有官门生员，企图报效朝廷，兼而希冀退学……”

“主子想说的是，大学肇建，本是千秋盛举，所取中的，亦应是如翰林院中生员等人普通，心存君父，学成以后，为国着力的国度柱石之才。故而不该有太好、太多的俸银拨给，倒是如容大人说的那样，以其一己之力，本身设法策划处理之法才是的。”

“……便如同两江总督一职，辖下官员多至数百，凡此等官员，有终其一任未识天颜者，在任上非论官声如何，但心中感念者，只要上官，而并无天子。圣明无过皇上，此等情势，料早已经深在帝心，臣所进言，不过杞人之忧，还请皇上早做定夺。”

正如翁心存所说的，即位十年来，推行新政，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涓滴不敢有半点懒惰，即便是于处所督抚的利用，并其奖惩之间，也向来不敢肆意而行——乾隆以后，到嘉道两朝，处所大员，于朝廷、皇上的忠爱之心另有，而畏敬之情却早已经全无！

他的语气又逐步转为和缓，持续说道，“咸丰七年今后，各省官学、民办私学，雨后春笋普通应运而生，其间当然良莠不齐，但教养育人，从蒙童字号认起，不过是为了使百姓能够有识字之能，不至于如睁眼瞽目普通，在关碍到赋税赋税等与小民生存息息相干的端庄事上，给旁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也就不好责备责备了。”

天子揣摩了半晌，缓缓的摇点头，又点点头，“肃顺的话，一定是错。但朕觉得，容闳提出，大学招收生员，不予用度之资的本意与朕心中所想相去甚远。”

“是。”翁同龢赔笑说道，“臣父所念兹在兹者，在臣看来，实为立朝历代君主所惊扰圣怀者。内轻外重，当然是人君之忧，但如果各省权能太轻，也一定是乱世色彩。”

天子扑哧一笑，“你是怕将来大门生员如雨后春笋普通的冒出来，朝廷用人，又将有人浮于事之忧吗？”

翁同龢等人如何也没有想到，肃顺竟然能说出如许一番话来。真恰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并且他这番话说得立意极其深切，本身如果再为生员多做求恳的话，倒显得只是妄图那一点鹤俸之资了。

“这倒新奇了，凭你这主子的才学，也想和朕亲身选中的状元打擂台吗？”天子大感好笑，“那好，你也说说。”

“朕想，大学本是新奇事物，天朝生员，以读书仕进为最大、最好的前程。如果今后得知大学所招、所传授的，都是一些西学笔墨，不免会生出不虞之心。此事，要事前廷寄各省学政，将新建大学之务，与生员晓谕明白。别的，生员的挑选，也不必必然是要那苦读圣贤之书的。各省但有人才，非论天文、法术、舆地、多少、物理等科，稍有进境者，都能够到京中来，由大学教习开端考核、测验以后，择优登科。”

“从翰林院、到新开设的大学，再到各省官学、处所士绅所创办的私学，其体不一，而其功效并无二致，都是为教养蛮愚，开启民智。正如容闳折子中所说的那样，‘选将才于俦人广众当中，拔使才于诗文贴扩以内，至于制造工艺皆取才于不通文理不解测算之匠徒，而欲与各国击长较短，断乎不能！’”他背诵了几句折子中的话，然后说道，“现在大学新创，总要拿出一点体例来，使各省有志之士，循此报国之门，登途而进。但今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