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大学之议（1）[第3页/共4页]

“主子晓得。”肃顺抢着说道。

天子为她语无伦次的奏答逗得扑哧一笑，挥手让六福领人退了出去，“惊羽，你过来。”

“喳。”六福承诺一声，和惊羽一前一后的进到暖阁，先一步跪了下来：“主子，这个婢女不懂事，……不懂端方，请主子看在她初初到御前服侍差事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去，传袁甲三出去，让肃顺也同班觐见。”

屡试不第，家道更加宽裕，老婆苦劝，母亲也说，慎毓林下决计戒酒，到了道光三十年，他三十二岁的时候，方才取中。

“以是，朕才把你找来嘛”天子轻笑着说道：“你以为此事可行不成行？”V

袁甲三和肃顺都不晓得天子为甚么把话题扯到新军练习上去，只好悄悄地听着：“……华尔不会汉话，恰好他所传授和指导的，又都是一些学有专攻之术，朕派了几个同文馆中毕业的生员畴昔，也不顶甚么用，最后只好把容闳派到天津，担负通译之责。”

门帘挑起，载垣几个鱼贯而入，在御座前跪倒施礼：“臣等叩见皇上。”载垣说：“昨儿个叫起的时候，皇上说，袁甲三江苏学政差事已满，不宜留任，想带他一同回京，江苏学政的接任人选，由主子几个议定，主子想，前任河南学政慎毓林品学兼优，可称能员，在河南学政的任上多有功绩，可当此任。”

“这两句话出自李商隐的诗。”慎毓林说完，不假思考的反问了一句：“你没读过李义山的诗？”

“你真不懂端方你不晓得吗？皇上叫起的时候，是不准旁的人在一边奉侍的”

“比及两年以后，容闳返回京中，给朕上了一封折子。内里说了两件事，第一是调派中华后辈，和他当年普通，远涉重洋，负笈异域，这件事给朕驳了；第二，就是在天朝建立美国所谓的大学”

“皇上圣心垂怜百姓，主子等感佩莫名。贤人有言，见贤思齐。主子抚心自问，不及圣德于万一，但也不敢违旨而行。”柏葰大大的捧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主子有别情奏答。”

朝晨起家，宫女寺人拥入寝宫，服侍皇上起床换衣，大解、洗漱、用过一碗燕窝人参奶茶，精力利落了很多：“主子，赵女人在门口了。”

“喳。”

“是，主子记着了。”

袁甲三和肃顺到了御前，施礼以后，天子让他们站了起来，开门见山的对袁甲三说道：“朕这几天一向在想你的奏陈。教养万民事关天朝文运昌隆，不能不作为第一等的大事来做。以是朕想，各省建立书院一事，还是要从快的筹办起来。”

不过现在不必和她说这些，听门外脚步声响起：“启禀万岁爷，该叫起了。”

“他……仿佛非常好杯中物的，是不是？”天子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江南文风堆积，天下菁英俱在其间，如果他为了一己之私，影响到教养万民的差事，……”

入仕以后，慎毓林没有了顾忌，重开酒戒，并且比之当年，犹有过之，便是在河南学政的位置上的时候，也常常为了喝酒误事——咸丰三年，倭仁奉派为河南秋闱的正主考，到了开封，目睹慎毓林长在醉乡，对这个门生怒不成遏，几近要将他逐出门墙，还是旁人讨情，才收回成命，不过打这以后，师弟之间的豪情降至冰点，连秋闱以毕，河南巡抚设席给倭仁送行的时候，慎毓林来给教员敬酒，他都没有理睬。

“喳。”

六福走到寝宫的门口，向外招招手：“出去，出去。”

有一次倒是没有喝醉，写作俱佳，格局也对，交卷的时候，受卷官顺手一翻，指着他卷中的一处问道：“这两句话，可有出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