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科场趣事（3）[第2页/共3页]

名次是前一天就定好了的，名为草榜。七千四百六十九名应会试的举人中，奉旨分省取中二百七十二名。卷分朱、墨两种，除了五魁以外，每十卷一束，早就排得整整齐齐。翻开卷箱，书吏先呈上第一束五魁的卷子，正考官卓秉恬放在手边不动；品级二束送到，他才将墨卷移向右首的贾祯：“脱手吧！”

四月二十，礼部将在朝进士出身的一二品大员，开列名单，奏请圈派读卷官——通称读卷大臣。殿试是天子亲身主考，以是实际阅卷的大臣，只能称为读卷官。

“那要看殿试读卷诸公是甚么人了？倘然功德的多，就会如中堂所说，成为一段嘉话。”

以祈隽藻为首的八小我赶到东暖阁，这里的面积比养心殿要小很多，并且格式是东西走向，软炕式的宝座上放着黄绫缎面的坐垫，天子很落拓，很舒畅的靠着坐垫，一向到几小我跪倒见礼，才微微坐直了身材：“拟好的策题朕见到了：任贤去邪之道；典学稽古之谟；立政宜民之方；敦本善俗之则；天然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只是朕想，就时政大端而阐发群情，只是这四题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故而，朕想别的出一道题，不晓得可有如许的先例吗？”

卓秉恬和贾祯沿照多年的端方，一个在朱卷上标明第六名；一个在墨卷上大书姓名。另一名书吏对比名册，写下一张第六名蒋继洙江苏的纸条，传到写榜大案上，在名次上面填明姓名；自有人将纸条接到手中，由内龙门的门缝中塞了出去，让报喜的人抢头报、邀厚赏。

开榜先开内龙门，门内便是四总裁手持工尺衡量天下士的聚魁堂。表里帘官，相互一揖，在合座红烛当中，分四周落座。正中南向，卓秉恬居中，贾桢、花沙纳、孙葆元分坐摆布。他们的左面是钤榜大臣；右面是综理阁务的知贡举。劈面北向而坐的是表里监试御史与提调。东西两面，十八房考官相向分坐。如许团团围住在一张写榜大案，方始传唤，抬取卷箱上堂。

副总裁中意的，批一取字；再送正总裁承认，落笔批中，方算定局。至于五魁，除了会元（第一名）由四总裁公议以外，第二名到第五名，遵循正副总裁的序列，亦就是遵循正大光亮四字前后，各占一名。第四名是江西的许其光，第三名便是谢增。卓秉恬揭去大字浮签，向坐在他左面、别号筠堂的贾祯笑道：“堂翁，恭喜，恭喜！谢梦渔三吴名流。老兄的法眼无虚，实在佩服之至！”

祈隽藻立即叩首：“回皇上话，有先例的。高宗年间，西北用兵频繁，高宗天子就曾经就殿尝尝题一事乾纲专断。别的出题。”

“有劳、有劳，不必过谦。”

五魁的弥封，是从第五名拆起。书吏唱名，第五名是浙江的举人郑训承。卓秉恬随即在朱卷上标明名次，顺手将贴在卷角、写着一个明字的浮签揭去——四总裁复阅各房呈上的卷子，以正大光亮四字作标记。

这天是定在戌正，也就是早晨十点钟，发表前五名的名次。九点刚过，聚魁堂前已络绎有人堆积。闱内的执事、杂役，以及表里帘官的听差等等，人手一枝红烛，乃至有带两枝、三枝的，到时候一齐扑灭，堂上堂下，一片绛红的光焰，灿若云霞。这有个花样，叫做闹五魁。五魁发表，红烛吹熄，带出闱去送人，是一样很好的礼品——传说中，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