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夜闯三关（3）[第3页/共5页]

“闯关先不急，婢子在这梦中舫里，掌管摒挡我家蜜斯的册本古玩瓷器等物，此中不瞒甘公子，有些物什，连我家蜜斯也莫辨其详，明天适逢高超，请甘公子不吝见教一二啊。”

甘子义拿起一本，是宋本的《汉书》，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页，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本，一样是宋本的《三国志》，再有一本是元朝呆板的《白虎通》，其他的或者明朝刻版，或者本朝发行的，也就不值一提了。

“哪儿的话。”甘子义再一次换上了天津口音，说来也怪，没见到这个赛香君的时候，分外想见一见其人的庐山真面，真等见到了，却又感觉不过如此。一时候兴趣缺缺，连阿谀几句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李慈铭拿起茶壶，反转过来一看，壶底公然如他所说，不由甚是敬佩。笑道：“真恰是了不起，兄台所言，大开茅塞真不晓得兄台究竟懂很多少。见微知著，可见中间精通瓷器，已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境地。”

“甘公子过谦了。”赛香君笑着说道：“听我的丫环说，甘公子连闯两关，才学惊人……”

“是啊，如画，明天这是第一次。”如烟转头瞄了几眼李慈铭，又白了甘子义一眼，凑到如画的身前，用心用世人都能听得见的调子说道：“不过，这两位公子，只要一个称得上是少年俊彦，别的一个嘛……”再接下去的话，几小我听不清楚，不过看二女笑做一团的模样，可知没有甚么好话。

“好。”如烟恨恨的低头看看信纸上的内容，做出了定夺：“就依公子。”

如烟满脸的不信赖：“你说是假货就是假货了吗？这些书，我家蜜斯视若拱璧，连示人一见都等闲不肯的，如何你倒说，这些都是假货？”

话还没有说完，甘子义已经略显不耐烦的摆手点头：“女人这话说错了。我和李小兄同闯两关，可不是我一人之功。”

如画呆了一下道：“我真想不到你竟是大里手，看来我还得拜你做师父了。”

肃顺在一边也是心中佩服，低低的声音说道：“主子，主子看，这李慈铭倒也并非大言，确切是胸中有物啊。”

“这算甚么？不过是博闻强记的工夫罢了。”甘子义一笑：“你没看吗？统统的花本，他都是只说其名，却涓滴不晓得那一个名字对应的那一本”

甘子义翻了个白眼儿：“你笨死了难怪只能做人家的婢女，做不得蜜斯。待我给你说说吧。若说他说的，我便不能说，不然就算抄袭，如果我说了呢？他是不是也不能说？这等两人闯关，本就有如许的弊端啊。”

肃顺心领神会的一笑：“主子明白了。请主子脱期主子数日，定将那如烟女人双手奉上。”

“伪版书的伎俩还多著，又比方改刻开卷处的一二序文年号。或贴盖古人说明的刻刊名氏，留空另刻小印，将宋人姓氏扣填。又两端角处，用砂石磨去一角，或作一二缺痕，用灯燎去纸毛，仍用草烟薰之使黄，仿佛是前人的伤残旧迹。又或是把整套书安排在米柜中，让虫蛀蚀，透漏蛀孔。这些伎俩，都相称高超，只要熟行人才瞧得出来。”

说到这里，恰好听到李慈铭说最后一句话，甘子义立即接口：“这可不可花木是李兄精通，上面的玉瓷宝器的批评，该是由我来了。”

“女人少礼。鄙人浙江李慈铭，这位是……”李慈铭呆住了，从上船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对方的名字呢

甘子义挽起袖口，一副跃跃欲试的神采：“为了一睹赛香君蜜斯的真容，也由不得我不好好卖卖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