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入宫(2)[第2页/共5页]

曹杨氏故意不要，又感觉不当，皇上的话便是圣旨，岂有想不要就不要的事理？本身孤身到此，本是抱了捐躯饲虎的决计，如果触怒了天子，家门遭祸，岂不更与本身所谋者大左了吗？想到这里，她二次跪倒，“回万岁爷话，民妇偏好紫色。”

曹杨氏不答。站起家来，去到天子身边，抬眼看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去。

天子扬起脸来，瞅见了怯生生耸峙的门边的曹杨氏，她穿了一身灰色布衣布裙。戴的是银钗银耳环，仿佛有孝服在身。而朝见天子是不准穿孝的。

“哦？是甚么事？你说来听听？”

抬眼一瞥，疾如闪电，而天子已发觉她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庞大神采。好矫捷的一双眸子！他在心中说，而口中问的是：“为甚么穿得这么素净？”

杨兰蕙欲哭无泪，欲拒未敢，勉强支撑着身子，小声说道，“皇上，您……有酒了。”

天子仿佛感觉好笑，松开了嘴巴，“如何，你家先夫活着的时候，未曾吻过你吗？”

一向比及施礼结束，曹杨氏额头排泄密密的细汗，娇喘气味，令人望而生怜。“过来！朕看看你。”

本来圣祖三年有令：“百姓男女衣服，不得僭用金绣、锦绮、囗丝、绫罗，止许绸绢素纱。香饰不准用金玉珠翠，止用银。”到了圣祖六年，重农轻商，又有一令：“农夫许衣绸、纱绢布，商贾止衣绢布，农家有一报酬商贾者，亦不得衣绸纱。”这一百年前的禁令，早已废驰，而曹杨氏竟然恪遵过期的功令，天子不免奇特。因而又问：“你可晓得，朕也有一道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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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番情爱，曹杨氏与男人丁舌胶葛，虽是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尔，也难抵羞怯欲死！不料天子旧事重提，让女子大感无所适从，正在一个踌躇，天子神采转冷，又问了一遍，“朕在问你的话呢！”

“朕问你，你家先夫活着的时候，房帏当中，可曾吻过你？”

天子也大感镇静，叮咛一声摆下御宴，和曹杨氏同桌而坐，不过却大多是天子在说，曹杨氏在听，只是时不时的答上几句，那副模样一看，就是在对付差事，“皇后的寝宫名为伴芝轩，传闻是以你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所取的，是不是？”

“何得不知？”曹杨氏背诵着：“咸丰元年敕令：官员及军民人等，衣服帐幔，不准用玄、黄、紫三色。其朝见职员，四时并用色彩衣服，不准纯素。”

她有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身上，没有一寸不是女人——天子只要这么一个笼统的感受，固然所见的只是素色布衣，却似目迷五色，没法细辨了。

曹杨氏吓了一跳，不明白他如此胶葛过往的事情到底为何，语出天子，不能不答，“这，主子……有过的。”

杨兰蕙无法，用手沾着酒，在桌上写下了本身的名字，待到写完，欲待罢手的时候，却给天子握住了，趁机切近了一点她的身子，“唔，你的身子真香，朕真喜好。”

“主子……”既然已经封了品秩，便不能再自称‘民妇’，而要改称‘主子’了，曹杨氏说道，“主子娘家姓杨，名兰蕙。”

“就让翁同书去。朕看他不是那等律法熟通，能够人尽其用、久掌秋曹的，免除他刑部左侍郎之职，改任福建藩司。”天子偏腿落地，六福上前跪下，拾起靴子，服侍他蹬上，“另有，此后刑部那边的差事，用人轨制上，要大加整改。不是朕说你们，翁同书理学传家，向来以君子之术持身，如许的人，到了刑部，如何能够使公事恰然，高低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