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再掀大案(6)[第1页/共4页]
崇实慨然长叹,“公然如此!阿玛,儿子这一次来,恰是为此事,阿玛不必惶急,此事并非是没有转机的。”
阎敬铭奉旨办差,名义上是到安徽安庆,办理陈兴邦殴妻致死一案,实际上,这不过是朝廷惯用的借口!即便要查探他的案子,也该兵部或者刑部派人前去,或者将其人押回京中勘问,哪儿有绿营副将,品秩不过五品的官员,要军机大臣亲身出京的?
奕说,“岳父,您府中的阿谁主子,也该好好的管束一番了,这几年来,随岳父到任上,闹得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要说殴妻致死,为人穷究不放,今后是不了之罪,就是在备材司中各种犯警行动,为人所探查出来,莫非岳父大人就不担忧吗?”
奕无言以对,想想桂良的话也并非在理,与杀妻之罪比较起来,倒是借公事之便,挪占侵用大工款项的罪名更重一些,陈兴邦但有脑筋,也应当明白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事理,并且,酒醉无行,杀妻之罪即便落实下来,还能够有总督大人从旁援手,如果透露了更多的罪过,只怕连老爷也要折出去,那样的话,就真成了‘一锅烩’了!
“哦?这话如何说?”椿寿盯着儿子的双眸,语气孔殷的问道。
“无妨事的。”桂良说道,“兴邦随我多年,最是忠心无二。王爷就不必为他烦忧了。”他说,“何况说,殴妻致死,论例当处以绞刑,不过也还要别离轻重,实缓办理。想来陈兴邦酒醉无行,毕竟还是有缓决的话柄的吧?到时候,只要人不死,你还担忧他敢多说少道的,将过往情事一一托出吗?那不成了自贻伊戚的傻瓜了吗?”
恰好如许的事情能够与闻的人不是很多:劳崇光和本身私交甚好,并且从公事来往,暗里拜见的时候,也曾经提及此事,都给他对付了畴昔。毕竟,如许的事情少一小我晓得,就少了一份风险,至于能够迟延到几时,就非是一己所能预估的了。
胡思乱想着,官船靠上德州船埠,他这一次固然是出京到差,但皇上有话着本身转述本省巡抚,故而说是有公事在身,亦无不成。命官船在船埠停靠等候,他本身走陆路,直奔济南。到了巡抚衙门,父子相见,崇实大吃一惊,“阿玛,您如何了?头发……如何都白了?”
过年的 时候,奕携福晋到府中拜年,翁婿两个旧事重提,奕一再和他说,圣意如天,未可轻判。更加不要觉得明天皇上对白叟家嘉奖之词不断于口,就是圣眷未衰的证据——若提及帝眷,另有昌大过肃顺的吗?还不是给皇上一道诏谕,打发到了山西苦寒之地去了?故此,倚仗皇上的宠幸,是千万不敷为凭的。
一向到陈兴邦杀妻事发,安庆知府沈葆桢具折拜发,参劾他数款大罪,桂良有点惊骇了:陈兴邦在铁路工程当中,最称得力,旁的不提,只是任职备材司主事,卖力工程当中民夫食水饮用之物的公事之便,搂进囊中的银子,就充足杀头三次的!详细有多少,连桂良都不记得了。
因为抱着如许的心机,奕不再多劝,一家人其乐融融,高欢畅兴的过了节,各自归去。
椿寿固然是旗人,但本性比之桂良那般的穷凶极恶,还要略好一些,这笔银子拿到手中,连着多日魂梦不安,一向到皇上以本身在江苏藩司任上兼顾有方,为大工着力匪浅,改调山东巡抚,这件事便能够永久的瞒下去了,不料时隔数载,皇上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提了出来,并且看这幅架式,竟有不查个河清见鱼的成果,千万不肯干休的意义在内?桂良在江宁府城中现在是一副甚么样的描述本身不得而知,但椿寿却为此事伤透了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