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屈打成招（3）[第2页/共4页]

“这一案倒真是有点怪城隍显灵，仿佛不能不信。幸亏真是真，假是假，何妨再问一堂”

看他如许一番造作，龚裕倒觉歉然，赶紧摇手：“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请出去谈”

就在这时候，代理臬司麟椿，赶到了巡抚衙门，不待通报，独自来到花厅，肝火冲冲地指着陆惺嚷道：“请大人当机立断，不严劾此人，这一案不能了。”

“想你不过胡家一个小厮，如何会叫你来顶凶？”麟椿灵机一动，感觉无妨架上他一个罪名：“大抵胡体安到天门做案，你也跟了去的”

“已经瞒不住了，不如早早答复。东翁，”张师爷强作平静，“不会有甚么大了不得的事。”

汪辉祖亦言而有信，省出工夫来摒挡刑名。因为他是刑幕出身，书办吏役的弊端，无不尽知，是以没有人敢棍骗他。但是，汪辉祖的幕学，却又非陈陈相因，凭法规来断案，律穷例缺，便无所措手。他是腹有诗书的，通以经术，证以古史，偶然所作的讯断，分歧于法规，但必深惬于道理。同时赋性恺悌，每次到非打犯人板子不成的时候，总要先喊受刑的人到公案前面，用极诚心的声音说：“法不成恕，我不能不打你。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成毁伤，你何必做这些犯法的事，害得你父母为你丢脸心疼？”

陆惺连连发展，却未为他这番凌人的盛气所吓倒，“是谁许了他不死，要问犯人本身。”他说：“抚台的训谕极是，真是真，假是假，请大人再问一堂。”

“名字认得。”

“哼”麟椿连连嘲笑，“我说呢，何故不叫别人顶凶，要叫你顶？本来是这个样。好吧，你再说，是如何叫你出头来顶的？”

“三画王。”

这话将王树汶问得发楞，结结巴巴地答道：“小人没有证据。”

第121节屈打成招（3）

“那你总认得你的名字啰？”

“没有证据，便是胡说。”麟椿喝道：“替我实在打好可爱的东西。”说着，一把火签撒了下来，同时伸了两个手指：“两百”

龚裕赋性平和，“老兄莫动肝火。”他安慰说：“郁怒伤肝，非摄身之道。”

“大人，”麟椿气急废弛地说，“湖北近年多盗，非用重典，不敷以保障良善。铁案如山的事，只凭盗犯临刑一声冤枉，便可昭雪，此例一开，强盗个个能够回避国法，成何体统？”

“你不是胡体安。哼，那，你叫甚么？”

“喔，喔，大人。都不是。”

麟椿犹觉不肯，而抚标中军却忧形于色地，特为来陈述巡抚，如果‘胡体安’这一案，没有明白的措置，百姓聚而不散，必致鼓噪惹事，那一来会闹得不成清算。以是必须有所安抚。

麟椿想了想又问：“你是京山县人，如何又跑到了通城？”

等待不到非常钟，门上来传话：抚台在花厅访问。到得花厅，龚裕已站在廊上等待，一见面就是抱怨的口气：“你如何这么多事搞出这么个花腔来？”

“你在胡体安家干甚么？”

麟椿采取了他的建议，当即‘上院’，面陈复审颠末。

因而王树汶再找，终究找到了树字。但第三个字始终找不出，问他本身又说不上来。堂下无不匿笑，审案连犯人的名字都弄不清楚，真成了一桩胡涂官司。

“你家里另有甚么人？”

“卑职该死”陆惺心下负气，摆布开弓打了本身两个嘴巴，他用心说反话，“只为卑职读过两句书，知己未泯，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