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漕粮为患(1)[第1页/共2页]
“啊!”管燮光一跃而起:“快请,快请!”
华先生叫华玖珍,绍兴人,字春园,在管燮光的身边任钱谷师爷――知县的身边幕僚叫师爷,到了督抚大员,则叫幕僚――分为两类,一类卖力钱谷,也就是所谓的催征税款(粮),一类是刑名。
而这一次拖延日久也恰是讲斤头讲不下来形成的。尖丁要价太高,私费(就是给尖丁小我的好处费)要到二厘三分三,往年都是一厘七八分,这还不包含给漕帮的好处,叫通帮公费,可谓是层层刁难,到处设卡。管燮光又急又怒,故意豁出去反面尖丁讲斤头,最多本身雇船赶上去补足,但是如果那样一来的话,和漕帮就算结下了极大的‘梁子’,一船粮米能不能顺利达到淮安都成题目,更不消说顺利到达通州了。
天不从人愿,华玖珍神采丢脸的走进二堂花厅:“大老爷,门生返来了。”
运河的挖挑在客岁夏季就已经结束,一次积年常有的岁浚,就在姑苏府藩司衙门报销了整整7400多两白银。谁晓得到了本年开春,竟然会因为无雨而形成船行不畅?早晓得是如许的话,又何必费钱请民夫把个河道修浚得‘面阔底深’,‘中流常深’而‘两岸不至坍塌?’
上任两年的县太老爷叫管燮光,字优人,直隶宛平县人,本年47岁,举人大挑出身,补了常熟知县,到任以后,每天公事非常繁忙,白叟连平时最喜好的吟诗作对的时候都没有了。
比来的几天,更加有两件让他头疼的事情得不到处理:第一便是入春以来,气候久旱不雨。姑苏一带水路纵横,向来就不是缺水的省分,而本年的环境特别,每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户一看,永久是朗晴的太阳吊挂头顶,氛围中一片烦躁,极少时候有一两片云彩飘过来,除了能够为人们供应一点阴凉以外,全然起不到感化。
“如果漕船真的不能动,那,门生倒有一计。”
所谓的受兑,简朴的解释就是:每年稻米成熟,州县衙门便开端开仓怔粮,粮户交纳结束,漕船开到,验收装船,名为“受兑”。一面征粮,一面受兑,川流不息,偶然候忙起来了,乃至另有连夜装船的景象呈现。这本来是很顺利的事情,但是这一来漕船上的尖丁就玩不出花腔来,也就得不到好处了。
而受兑一事不能按期完成的话,不但他的乌纱帽保不住,就是直部属属,现任的江苏巡抚傅绳勋也会遭到连累――明天方才收到来自上峰的来信,在信中一再催促,要求:“……贵县马上办理受兑之务’,不然,迟误了‘天庾正供’将获严遣!”
这些人占便宜,当然就有别的一些人亏损,各种剥削破钞,加上县大老爷本身的好处,十足都出在良善小民头上,这叫浮收。最狠的处所,浮收到正额的一半以上,该纳一石米的,起码要纳一石五斗。
管燮光坐困愁城,恰是摆布思虑拿不定主张的时候,二堂上有下人回报:“堂翁(大挑也算是正路出身,故而以堂翁相称),华先生返来了。”
姑苏,常熟。
“如何样?”从对方的神采上已经看出不妙,管燮光还是抱着一线但愿:“是不是对方不肯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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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晓得漕帮这一次如许对峙受兑私费价不肯放过是为甚么启事:两江总督陆大人的一封关于窜改盐漕弊政的折子在新君面前大获嘉奖,克日又出发赶赴北京面见新君,想来又会有一番奏答。
管燮光总算年纪大了几岁,不忍心如许剥削,以是在他的治下,即便偶有停征之事,百姓也还能够容忍,不至有闹漕之事。只是这一次迟延的时候太久了,他也不好说话,只盼着华玖珍和漕帮尖丁讲斤头返来能够带返来好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