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修〕[第1页/共2页]

谢晟回了回神，这是终究想起要发兵问罪了吗？

一句话，便将他统统担忧憋进喉咙里。

谢晟又道：“桓楚的野心比他父亲桓曤还大，若朝廷启用他，必定养虎为患。”

“殿下不去含光殿看看？”王芝画的事情已经以最快的速率传遍了建康城的茶馆酒坊，模样总该要做做的。

琅琊王的决定向来不是他们这些幕僚能摆布的，特别是在王妃这件事上。谢晟油滑地将锋芒避开，谈起闲事来，“桓楚攻占成汉国，已经班师回朝。”

谢晟是被作为陈郡谢氏的将来家主培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晋国，世家大族将家属好处置于皇权置于国度之上的企图，也比任何人清楚这类弊端。

让龙亢桓氏制衡皇权，这是一步好棋。

一想到秦苏那张烂脸，谢晟自个先打了个寒噤。

谢晟冷静地叹了口气，干脆给司马熠研起墨来。

可司马熠就是如此固执地画着，一笔一划用心肠砥砺着阿檀的脸部表面。谢晟也忍不住细心看着这幅画，跟年前他画的那幅做了对比，一样是二十二岁，这个阿檀脸部表面更通俗，撤退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风骚委宛，傲视生辉。明显对这张脸都已经看得麻痹的谢晟第一次被冷傲到。

谢晟去见司马熠时，司马熠正在书房里画画。

“舍妹莽撞，望殿下赎罪。”

不管这个娶妻是承认王芝画的身份将她扶正，还是另娶高门贵女，老是要给台城一个交代的。

他忍不住就猜想，这幅画，该不是照着秦苏画的吧？

可谁又能晓得一个少女十年、二十年，乃至过了一个甲子又会变成甚么模样？

谢晟不由又眺望了一下远方，“这个因人而异吧。”

司马熠终究看了谢晟一眼，“你感觉寡人不该拿秦苏当挡箭牌？”

谢晟将秦苏托他带过来的书画交给司马熠，司马熠一看那龙凤飞舞的字体，言简意赅的画风，完整没有阿檀那样的心机细致详确入微。

谢晟私内心感觉，琅琊王让秦苏当这个挡箭牌有些不刻薄。

司马熠吸了吸墨，“龙亢桓氏手握荆州重兵，桓楚崛起那是迟早的事儿。”

“禁止不了。”司马熠幽幽地冒了一句，下笔仍然风骚，“世家大族不会让司马氏一家独大，即便是你伯父当朝太傅。要让世家大族抵抗桓楚，只要一个别例，那便是，寡人放弃兵权。你感觉，能够吗？”

司马熠无动于衷，持续画起画来。

谢晟可贵心虚地笑了，“我想甚么都瞒不过殿下。”

司马熠却在这时停下笔来，俄然看向谢晟，目露精光，嘴角漾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

“总有体例禁止的。”

司马熠头也没抬，“既然要让她断念，就不能给她不需求的但愿。”

肩骨宽了三分，小腿骨长了六分，五年，肌肉跟骨头天然是会不一样的……

只是他头发未挽，长袍未换，一副风骚身形，跟在内里的琅琊王判若两人。谢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此番形状被那些女儿家看了去，不晓得又要有多少报酬之痴狂了。

司马熠俄然昂首定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看他，却又像是不晓得飘到哪儿去了。

司马熠却非常安然，“没人比她更合适。”

这就是晋帝承诺琅琊王北伐的前提。

这哑忍的笑容里像是封着喷薄欲出的炽热岩浆，明显清风淡雅却烫得民气一缩。

晋国讲的是门阀政治，最忌一家独大，即便独大的这一家是皇族也不可。当年司马氏势弱，他们能够结合起来抵抗桓曤赐九锡禅帝位，现在天然也会抵抗司马熠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