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起(3)[第1页/共3页]

她悄悄抬起了手，玉指一点，布块飘到半空中，突然消逝。她从宝座旁拿起玄光镜，铜镜中风景缓慢变幻，竟然呈现了一片热烈繁华的都会气象。

长亭黯然地点头感喟。

“你们笑甚么？”飞月面上挂不住，强撑着问。

精光一晃，照亮了大宅的门楣，只见镶金牌匾上，写着“孟府”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

“当然啦，为甚么大师都那么怕孟家？我找年青的小狐探听，竟然另有人吓哭了。”

“姥姥，一块布也是线索，我们能够顺着残留的气味清查。”长亭见她忧?，上前一步，体贴肠安抚道。

“如果跟孟家有关，事情就费事了……”此中一名长老沉吟着说。

此时的飞月，在水光月影的烘托下，美得超凡脱俗，好像精灵。

哪知她不说还好，一出口，却像是石头落入水池中，激起笑声一片。婴宁还好，捂住嘴巴低头偷笑，花月才不管飞月的表情，她笑得坐都坐不稳，几近要跌到池中去。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盗魅果？”婴宁年纪最小，猎奇地问。

一时之间，大家自危，连风拂过青草的声音，都会令一些怯懦的狐狸瑟瑟颤栗。

众长老望着坐位上神采阴沉的姥姥，皆不敢说话。只见姥姥的目光森然，在他们脸上一扫，峻厉地说：“你们都是狐族长老，遇事能不能动动脑筋，只晓得听我号令，等我叮咛，岂不是跟看门的毫无辨别？”

一时之间，青丘大殿中沉寂无声，只要风吹过灵树，树枝摇摆，收回“沙沙”轻响。

“我固然没有切身经历过，不过听姐妹讲过。只要被他盯上，他会操纵各种手腕，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你的心，然后踩踏践踏，让你遍体鳞伤，无地自容。”花月也小声弥补，语气中充满惶恐。

而在冷僻的水潭边，围坐着几个女子曼妙的身影。月光洒满水面，将她们的倒影映托得好像谪仙。

她坐在池边，脊背挺直，神采落寞，好像一座孤傲的雕像。

飞月和婴宁相视一眼，更加利诱。如果仅是一个凡人，那更没甚么可骇。

有的人说魅果丧失，女娲娘娘必有重罚；另有人说如果不找回魅果，青丘能够会被收回，届时全部狐族都会被赶出去，流浪失所。

飞月洗尽了淤泥和肮脏，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的脸颊上，令她的脸看起来如美玉般洁白，黑亮的眼中却隐含锋芒。

但是底子没人将她的话当回事，花月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也归去睡觉了。乃至连最小的婴宁都不信她，跟在花月身后走了。

“我真的没在说故事……”她兀自嘟囔着，但回应她的只要夏蝉轻鸣，鸟语窃窃。

布块如飞鸟般在街道中穿越，飞过集市，飞过里坊，终究停在了一处位于东京上城的巍峨大宅前，疲劳在地。

“决定甚么？”几位少女都猎奇地看向飞月。

“灰头土脸的甚么模样，还不快出去？”姥姥见她的惨相，又想到了丧失的魅果，不耐烦地赶她走。

长亭美目活动，递给飞月一个眼色。飞月看了看长亭，又转头看了看姥姥，只能爬起来委曲地分开。

飞月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我是当真的，长亭姐姐……”飞月孔殷地说。

长亭点头含笑，听着飞月的豪言壮语，似听到了个轻浅风趣的笑话。

长老们被怒斥得一声不吭，赶紧垂首想主张。

“晓得就好找了，如何会费事？”世人中独一雀跃的就是飞月，她肮脏的小脸上再次迸发入迷采，仿佛恨不得现在去孟家跟贼人一决胜负。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高高在上的中年美妇说，“姥姥，飞月愿去孟府寻觅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