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第1页/共3页]
“阿翁这是甚么话?”窦长清的话让皇后无端不安了起来,见他一向端着澡豆站在面前,只得伸手去洗。
窦长清面色变冷:“她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晓得谨慎。”
窦长清回到皇后寝宫的时候,见牡丹,芍药几个大宫女正在檐下肃立。身边年纪略藐小一点的百合手上还托着药碗,晓得是皇后又因为喝药的事闹脾气。几个宫女天然都不敢去与皇后别扭,正在忧愁,见他返来,的确像是见到了救星。
皇后忍不住起家来回走了几步,俄然回到窦长清面前:“当日我在陛上面前提到过让翕王代替恪哥儿去边郡,成果他发了好大脾气,当夜拂袖而去。阿翁,你我都晓得边郡是个死地,这么多年除了陛下一小我,凡是去那边的人,另有谁活着返来的?不幸恪哥儿……”她提到儿子便忍不住落泪,抽泣了好一会儿才说:“他甘愿让恪哥儿去,却养着翕王给他反叛?”
自鸿恪走后,她便将本身锁入这深檐阔殿的凤栖宫中,闭塞耳目,不与外人打仗。就连凤栖宫中的宫人,也只要一个窦长清能跟她多说上几句话。旁人都觉得她是思念儿子,只要她晓得,实在是因为惊骇。
窦长清轻笑了一声:“陛下本身不也守在了凤仪阁?”
皇后沉沉叹了口气:“看着陛下真铁了心连薛婵的面都不肯定见一次,还觉得他是真的转意转意了。谁晓得……”
“竟是比薛婵更凶恶吗?”
窦长清心领神会,想了想说:“奴婢来安排。”
皇后咬着下唇,神采间满是不甘:“陛下却恰好把她放在了凤仪阁!”
窗边摆着一盆水仙花,窦长清将药顺手泼进花盆里,推开窗户将药味散去。
窦长清这才将之前与飞霜的一番对谈说了,又把她誊写的两页经文拿给皇后看:“陛下说华嫔娘娘那边只要飞霜信得过,奴婢看来,还是知人丁面不知心。”
“娘娘身边也唯有奴婢能够信得过了,奴婢如何敢?娘娘折煞奴婢了。”窦长清这话说得诚惶诚恐,面上却露着浅笑。见皇后总算是坐了起来,便忙不迭捧上青盐水供她漱口,笑道:“倒是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瞥见腊梅花还开着,一会儿奴婢陪娘娘去看看可好?”
皇后一惊,朝他望去:“阿翁这话是甚么意义?”
“娘娘,飞霜来得恰好。”
“为甚么?”
皇后心中本就攒着一口气,听他如许说,蓦地一下坐了起来,缓慢地说:“他料准甚么叻?”话音未落,俄然明白还是中了计,眼中暴露愤恨的神采,抱怨道:“阿翁,连你也算计我?”
皇后长叹了一声,“颐妃客岁开春没的,她的位份一向没有补上,这眼看着丽妃也不顶用了。陛下不在女色上操心机是功德,但是后宫残落到这个境地,说出去旁人只怕会戳着我的脊背说我这中宫失德呢。”
“这件事情上,娘娘还是要与陛下同心同德,方可挽回眼下颓势。”
窦长清愣了愣,实在没推测她俄然又问起如许的话来,只得答复:“从客岁夏天一向拖到现在,甚么药都用了,却每况愈下。奴婢问过邱太医,他不肯只说,只是现在开的方剂也不过是安神散瘀的保命方罢了。”
窦长清吁了口气,却不后退:“华嫔娘娘是个刻薄的人,玉阶馆不是当务之急。”
这件事窦长清也说不清楚,想了半晌,叹口气道:“翕王毕竟是一方藩王,又位份尊敬,陛下是有顾忌的。”
皇后到这个时候已经完整静了下来,眸子里光芒闪了闪,点点头:“也好。”
“陛下暮年在边郡参军,早就磨炼得心硬如铁。奴婢传闻有一回陛动手臂中箭,又遭受埋伏,他力战不敌之际,筹算一刀砍下受伤的手臂,与敌军同归于尽,幸亏薛元帅及时赶到,这才得以出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