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上[第2页/共3页]
“统统都好。我每日随师父读誊写字,每日另有人来锻练弓马工夫。几位嬷嬷对我甚是关照,也没有人会欺负我,请娘娘放心。”
皇后如此大张旗鼓地架空了姜贵妃,第一个得益的竟然是薛婵。旁人都觉得既然薛婵与姜贵妃交好,总会惹得皇后不快。不料皇后待薛婵却更胜以往,不但亲身关照她的吃穿用度,还日日遣人来扣问近况。
这些细节薛婵天然不会跟玉钟说。只是她心中有别的疑问:既然不肯意宠幸姜贵妃,又为甚么定要去凤仪阁过夜呢?天子的寝宫本就在天极殿,何必惹出如许多的费事?
薛婵已经好久不见鸿樾,听人只言片语提起来,只晓得蔷薇那事出了今后,鸿樾便被迁往大内西侧精华院居住。他才刚十六岁,尚未及冠,也还没来得及册封赐第,之前他母亲颐妃薨逝后本由皇后接到身边抚养,不料却闹出了蔷薇有孕的丑事。天子最后固然没有惩罚鸿樾,却仿佛今后落空宠嬖,迁住别院,也就每月月朔十五才气进大内给皇后叩首。
不料玉钟却笑了:“不是我推委,娘娘本日不要我呢。”
薛婵对玉钟一贯另眼相待,见她言辞诚心,只得点头:“也罢。”
鸿樾暴露难过的神采来:“恪哥哥倒是在大漠边关安闲,我却被拘在宫中读书,还真是恋慕他。”
薛婵本就是小我予她一分,她还人百倍的性子,皇后如此关照,她也不肯在礼数上有所亏欠,因而日日迟早问安,半分不肯怠慢。
“你去康女史那边求些来,我带去与皇后娘娘同品。”
薛婵沉默半晌,淡淡地说:“旁人如何想有甚么要紧。”
“娘娘倒是美意,只是做人奴婢的,那里有命歇着?何况娘娘是要去皇后那边,没小我跟在身边,旁人不说娘娘谅解我们,倒要说我们没端方了。现在皇后对娘娘如此看重,那里容得奴婢们如许怠慢?”
如许次数多了,旁人置喙她的设法时就总要多想一想。垂垂地,便有了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权威,令身边诸人收起了骄易之心。
玉钟凑趣道:“就像娘娘,旁人都只当娘娘这株花怕是今后干枯,谁能想到娘娘过得仍好,倒是让旁人绝望了呢。”
厥后薛珋公然参军,虽不是不告而别,却也令薛婵心中万般不舍。以是皇后因为鸿恪参军而悲伤难忍,她实在比任何人都更能了解那种摧心肝伤肺腑的伤感。
“劳娘娘牵挂,我这大半年确切长高了些。”他歪头想了想,又笑道:“也不晓得恪哥哥现在长高没有?我本就只比他低半头,说不定等他返来,我就会比他高了。”
飞霜晓得薛婵是要将她打发走,却无可何如。这几个月来,旁人或许没有发觉,但她们几个近身奉养的宫人却都模糊感遭到了薛婵垂垂变得与以往分歧。固然待人接物还是低调温厚,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刚强有主张,她本身定下的主张很少有人能窜改。旁人劝说倒是也不嫌烦,只是悄悄听着,听人说完,仍旧不温不火地对峙本身的设法。
“朕担忧的不是草原诸部,而是……”天子欲言又止,毕竟还是感喟一声,去用鼻尖蹭她的耳后。
薛婵见到鸿樾非常不测,见他又长高了很多,俄然想起鸿恪临行前对她说的一番话,心中对这个孩子的遭受也有几分顾恤,遂暖和笑问:“樾哥儿这一贯可好?也悠长没有见到你了。”
皇后自打病愈以后像是变了小我,嘴里说着只是选几样要紧的事情管一管,但实际上事无大小,不管姜贵妃是不是已经措置过的都要再亲身过问一遍。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人,早就心领神会,纷繁转头来向皇后献殷勤,一时候凤栖宫里人来人往,竟比皇后抱病之前还要热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