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花有意[第2页/共2页]
严绍庆领着曾渔从侧门出来,这条通道不颠末祭堂和享堂,曾渔是外姓人,是不能进这两个处所的,有祠丁专门看管,享堂前面就是严氏族学,与毓庆堂实在是分开的,一个大堂,两边有四间配房,楼上另有一层,严绍庆说那是他祖父退隐前的藏书处。
忽听得溪岸那边有黄莺鸣啭,谛听不是鸟声,倒是少女“格格”轻笑声,曾渔立在严氏家庙一侧朝溪那边望,只见一个浅sè衣裙的垂髫少女执一把大扫帚,把落叶不断往溪里扫,那些枫树叶就浩浩大荡随水流去――
严绍庆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问:“曾先生有个异母的兄长是吗?”见曾渔脸现惊奇之sè,忙解释道:“我是听家父偶尔提及的。”
严绍庆问:“那曾先生与令兄干系敦睦否?”
严世芳饮食平淡,素菜多荤菜少,不象严世蕃那般穷奢极yù,这也正合曾渔口味。
介桥村还没有石田大,百余户人家清一sè姓严,不是读书就是务农,没有经商或者处置杂艺的,曾渔给严世蕃两个儿子伴读之事早已传开,走在村中石板路上,不时有人向他作揖号召请喝茶,民风浑厚――
严绍庭微不成察地撇了撇嘴,似对兄长严绍庆所为有些不屑。
侍立一边的严绍庆道:“二叔,侄儿愿领曾先生去毓庆堂看住处。”
曾渔行礼,一面打量严世蕃的这两个儿子,严绍庆前次见过,清清癯瘦,神情不甚开朗,严绍庭是第一次见,圆脸,微胖,有些傲气,与严绍庆比拟这个严绍庭更象严世蕃。
曾渔浅笑道:“至公子过奖了,我没甚么好佩服的,只是尽力想让本身和家人rì子过得好一点罢了。”
严绍庆、严绍庭齐声道:“听到了。”又一齐向曾渔曾先生作揖见礼。
曾渔看到枫树林中那座严氏家庙了,就在溪畔,庙门紧闭,门前厚厚一层落叶,看来这座家庙有点荒废了,毓庆堂严氏宗祠代替了这家庙的职能。
“娘,你来看呀,这算不算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啊。”
说这话的恰是少女婴姿,三个月不见,这少女容颜清减了很多,但身量好似抽条了一些,很有绰约之态了,笑语盈盈,jīng神极好,俄然昂首看到隔岸数丈外的年青墨客,先是大吃一惊,手里扫帚都掉到地上了,随即欣喜道:“啊,曾墨客,如何是你,你如何在这里?”一面扭头唤道:“娘,娘,快来,广信府的曾墨客在这里。”
在瑞竹堂用了饭,曾渔单独回严氏族学。
曾渔道:“当然没有同胞兄弟那般密切了,并且春秋也差异,长我二十岁,有隔阂不免,但如何说也是自家人,碰到急难时还是会帮手的。”
严绍庆“嗯”了一声,指着古樟掩映下的那所祠堂道:“曾先生,这便是毓庆堂。”
回到严氏族学天已全黑,看管族学的严岱老夫为曾渔点上灯后逡巡不去,想要讲古谈天,曾渔便与这老夫话了一下家常,老夫絮干脆叨,不过是严嵩出世时如何吉祥、少年时如何神童之类,曾渔随口拥戴,闲话一阵,老夫回劈面配房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