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难情境一树寒梅冷凝香,岁月山河难阻相思情深长[第3页/共3页]
玉面颓唐风吹皱,青丝染却华发霜。
就算明晓得冰冷冰冷,伤人筋骨,可毕竟那氛围里,浮着令人沉沦的香气。便是不得不伸脱手去尽力打劫的,引诱。
忽的,男人翻身上马,面南跪下,在冰冷带雪的石板砖上咚咚叩首,口中誓道:“有生之年,必为濮家报此血仇!”
“那,我们进宫吧。”枫灵的语气中尽是轻松,但本来眼底却蓦地沉沉地缀满了雾气。她转过身,径直向皇宫走去。
惜琴很难了解梅花此莳植物,为何不在暖和缓煦的春光里开放,恰好要开在这湿寒入骨的夏季。她百无聊赖地缩在炉火旁,懒懒地四周打量,目光流转,便瞧见了已经好久没有弹响的瑶琴。
降落跳脱的弦音入耳,引到手痒,惜琴干脆正坐于琴前,转轴拨弦,筹算弹奏一曲。一昂首,正看到服侍的宫女在梅花瓣上接着残雪,心机澜动,部下一转,便是一曲梅花引。
【寒香】
不知是否落了灰?
孩时盈臂童冲弱,今时竟成碧玉妆。
“不,不是催您归去,是,大少爷,殁了……”报信人说着说着便哭泣气梗,跪倒在地,呜呜哭了起来。
“这……小的不敢……”宫女恐怕看到了甚么不该看的会被惜琴记恨,胆怯地退了一步。
杨尚文谦恭浅笑,向着齐少忠拱了拱手:“烦劳齐爷惦记——三哥,似有苦衷啊,如何?想着战事吗?”他并未入坐,而是端方地立在一旁。
“甚么动静?又是催我归去么?我前次书牍明显说了本日方能解缆返京,如何又……”男人回得甚是暴躁,看得出表情不悦。
……
金陵已经垂垂飘起了雪花,飘飘荡扬,涣散地落在桥头两人的肩膀上。
一起天气昏冥,仿佛将近落雪了。
“是啊,尚文,何必客气,你且坐下喝杯茶——”杨四挥了挥手,让杨尚文入坐。耳畔传来布料窸窣的响动,齐少忠自发地上前为杨尚文倒茶,杨四将手放在桌面上,手指在桌面上悄悄敲着,一搭一扣,不知是按着如何的节拍:“——依你之见这个窦胜凯是卖的甚么药?”
枫灵那孩子,沉思得久了,也会如此悄悄叩击桌面。
稳定唯有窗前雪,一树寒梅冷凝香。
见惜琴换了装束,宫女半张着嘴,结巴道:“公主……但是,这是苏大人的信……”
青年男人忍住阵阵晕眩之意,狠狠咬了咬牙,仔细心细检察着信上的一字一句了,读着读着,手便垂垂颤抖起来。
男人转过甚,死死盯着师爷的眼睛,满脸灰败之色,咬牙切齿道:“窦胜凯那匹夫,害了我濮家两条性命!”
阿谁白衣翩然的佳公子,在擂台上清楚技艺敏捷,剑舞流云,不落下风,萧洒剑气当中自带了一分温婉,衣袂翩飞却又顶风直立,姿势矗立,实在出彩。
笔锋一顿,他愣愣看下落款处的“青衣”二字,看得有些怅惘。青衣门,本身究竟是甚么时候和这三个字扯上干系的。
半点害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