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9、辛苦最怜天上月[第3页/共4页]
年初,当年被撤职,派往江浙去的苏楞额,终究又得回京来。因其谙熟外务府事件,被再授了外务府大臣的差事。
实在转头想想,这些年来丹巴多尔济也是大错没犯、小错儿不竭的,皇上虽说也该撤职的撤职、该拔去花翎的也不包涵,但是说到底,这十几年过来,皇上却实际上还是谨慎护着丹巴多尔济,一向走到明天,又特地为丹巴多尔济破了蒙古王公们从未有过的先例去……古往今来,蒙古王公、额驸们为朝廷献出性命的都不计多少,却都没获得皇上这般的恩遇去,皇上之重情之处,可见一斑。
廿廿望畴昔,便又是忍不住微微一皱眉。
皇上如许一番密意厚谊,也更惹得廿廿的泪珠儿停不下来。
五州点头笑,“苏大人这一点儿上倒是不必担忧的……侧福晋别说跟阿哥爷有昔日的情分,那但是阿哥爷亲身向皇后主子跪求来的人啊;再说侧福晋另有我们大哥儿呢,这便是谁都比不了的。现在这家里头啊,便是侧福晋甚么都不争不求的,但是谁敢轻看我们侧福晋一星半点儿去?”
五州客气,看在侧福晋星楼和皇长孙的面儿上,亲身送苏楞额出来。
苏楞额这才又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二阿哥当真没有甚么不顺心的事儿?“
廿廿坐在灯下,冷静落泪。
廿廿却伸手便将那锦盒的盖子重又盖上,悄悄点头,叹口气道,“便是再绝世的玉璧,中间亦都有孔,那里有甚么美满。收起来,搁着便罢,不必再拿出来了。”
五州便也笑着应下,“大人有话直说便是。我们都是替主子办事,心底下自都是为主子好不是?”
苏楞额尽力地笑笑,“这么说来,二阿哥在旁人面前也没暴露过笑模样儿来?”
皇上定于后年要去拜见兴京、盛京两座故都,沿途要颠末蒙古各部地界,各位蒙古额驸们纷繁上折子,要求备办行宫,接驾。皇上曾特准丹巴多尔济备办两处,但是却没想到行宫尚未形成,皇上间隔出巡之日尚远,丹巴多尔济却溘逝了。
但是今儿劈面见着,却仿佛完整不是那么回事儿。
天象之异,必惹人间口舌,宫内宫外便垂垂鼓吹起流言流言来,说天象示警,皇后德行必然有亏缺之处,但是皇后并未能及时挽救,才令上天这般接二连三地垂告……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而本年已经是第三回,上天必然起火,皇后怕是必有一场大难。
廿廿也凝着那锦盒的皮儿望了好一晌。灯光映在那斑斓丝线上,自漾起一片刺眼却又温和的光晕来。
这与皇家的进献,颇不不异。
夜色深浓,绵宁纵马从圆明园返回城中。
这对于二阿哥一党来讲,自是无益局面,但是二阿哥绵宁却并未见半点欣喜之处,反倒更加阴霾下去。
五州摇点头,“归正我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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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没人的回廊下,苏楞额转头摆布看看,抬高了声音问:“鄙人还请五爷指导……”
苏楞额便也跟着笑不出来了,他这一刹时便也能体味到二阿哥苦衷沉重的原因了。
五州在心底下掂对一下儿,淡淡笑笑道,“大人不必悬心。主子是谨慎惯了的人,这些年来何时曾喜怒形于色了,您说,对吧?”
丹巴多尔济与七额驸拉旺多尔济,都是打小儿就在宫里长大的,跟七公主、绵锦格格都是打小儿的情分。当时候的皇上虽说年纪还小,但是也因为七公主的原因,与这二位额驸的交谊最为深厚。
五州搓了搓手,有点儿难堪第笑笑。
绵宁面上并无所动,只淡淡道,“说到底,毕竟是你这些年在外务府的资格帮了你。现在外务府的差事上出了缺,若不消你,难不成要用个全无经历的新人去不成?再说奕纬一每天儿地长大了,他那边儿的事件也总归得有外务府的人看顾着才行,你好歹是他外亲,汗阿玛用着也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