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绝色谋士[第2页/共3页]
临祈跟在临渊身侧踏进东宫时没想过会立即瞥见沧涴。
寝殿。沧涴刚关上寢殿的门扉,那抹粉色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呈现在她身后。
季轻解释道:“主子顿时要南下,恐怕一个月以内没法返回都城,这才派部属来取女人的血,以防万一。”
他一阖眼,仿佛又瞥见了十六年前南宫一族被押上刑台的场景。那日都城大雨,南宫一族六百三十五人断头的血漫延了一地,不管雨水如何冲刷都洗濯不净。
季轻恭敬应道:“后日辰时。”
沧涴闻声有脚步声垂垂敲近,松开了手里的莲叶,侧眸望去,临祈和临渊的身影映入眼底。那枝微曲的莲叶甫一被她松开,瞬息之间便弹了归去,凌晨露水未消,莲叶弹动,晶莹剔透的水珠弹落在她脸庞上,抖落微微的凉意。
忽而,寝殿外拂过一阵飒飒的风声,那风顺着半阖的殿牖灌入寝殿内,卷入了一丝素雅的兰香。
临渊半途被文桓帝宣走,他在避开东宫的十率后便折身来了朝宁殿,本是想埋没在殿外,等守在殿外的内侍分开掉队入朝宁殿寻沧涴,成果却偶然入耳到沧涴和瑾王临淮的人扳谈。
那一日的统统,他至今历历在目,更何况身为南宫家先人的主子。边陲防备城墙里埋葬的都是南宫一族的先人,主子如何能弃他们于不顾,让他们连死都得不到安眠。
沧涴曲身摘了方才看好的那片莲叶,搁进竹篮里,又看了看竹篮,见内里已经装满莲叶,这才拎着竹篮,谨慎翼翼地迈步走登陆。
她不信临淮会不晓得文桓帝恰是烦心边陲防备工事之时,他却恰好挑这个时候点要南下,还要去与边陲那般近的淮州。
季轻看清沧涴眼中的果断,游移了一瞬,点了点头,又道:“主子现在在隆山寺。”
临渊足尖轻点,环上沧涴纤细的腰身便掠身回了岸边。
临祈见沧涴越靠越近,下认识地想要后退,倒是转动不能。沧涴越靠越近,他身材一僵,本觉得会恶心得泛吐,却在嗅到她身上那股素雅的兰香时,稍稍缓了缓,固然还是不适应她的靠近,倒也没有猜想当中的反胃。
但现在才畴昔不到半月,临淮身上的胭脂雪毫不成能复发,他又要她的心头血作何?
沧涴逼近临祈,眉梢卷起一丝几不成察的冷意:“九皇弟但是瞥见了甚么?或者是闻声了甚么?”
临祈看着沧涴转转头,全然信赖地依靠在临渊怀里,不自发地蹙了蹙眉,他并不是在乎沧涴的冷酷,而是迷惑她的态度。
他看着面前安闲不迫的人,俄然间感觉他看不透她。
小舟不过仅能包容两人,便是沧涴走得谨慎翼翼,也很难保持均衡,她每走一步,木制的小舟便不断地摇摆,以它为中间,在映莲池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漾倦了水面碧绿的莲叶。
沧涴将竹篮交给云芙,叮嘱她细心些火线才转过身对临渊道:“闲来无事,传闻莲叶也能入茶,便想着采些莲叶煎茶,尝尝味道如何。”
沧涴思疑的目光在季轻的端倪间梭巡了一圈,却没看出半分端倪,她沉吟半晌,问道:“殿下何时出发?”
临祈转动动手心的碎玉,东宫本来没有如此大一片莲花池,但临渊宠嬖沧涴,得知她爱好莲花后便命令将本来的邀月池改凿为映莲池,又引以云山之水,种满了莲花。临渊的宠妻之名也由此传播开来,大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临祈看得略微皱眉,却未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