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挡灾[第1页/共5页]
再说了,他正享用着这有人疼有人宠的好日子,趁便偶尔知己发明,为着自个儿的老不知耻惭愧自省呢——如何着就在旁人的眼里头变成了个忍辱负重带病对峙事情,感天动地又悲戚怆然的央视八套典范好干部了?
激烈的惊骇俄然囊括了康熙的胸口,他舍不得吵醒这个睡得正香的儿子,可他必须得想个别例把这个孩子留住,紧紧地圈在他的身边——再不叫他替别人去挡甚么灾,只要他好好的活着。甚么狻猊临世,甚么佛家护法,他十足都不管,既然尘凡留不住缘法,他就必然得想个别例,破了这必定迟早要走到头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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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他,他就会画一个高音谱号跟一个高音谱号,可那高音的真欠都雅,画出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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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都在往好的一面儿生长,胤祺放松地靠在院子里那棵古树的阴凉下头,抱着看八卦的心态翻开了王鸿绪这一回的折子。昔日的干脆流水账倒是真改了很多,可惜仍然是事无大小的恨不得奉告他谁用饭不洗手、谁上厕所没脱裤子,纵使胤祺现在早已差未几风俗了,却也仍然对这位老御史的八卦精力佩服不已。
京中已稀有位官员欲以五爷一派矜持,然无首可从,无枝可附,故尚显狼籍之象。三官保大人不堪其扰,告病不出……
“不……你说的没错,统统都恰是这么个模样——朕如何就没早点儿想到……”
胤祺目瞪口呆地捏着那份折子深吸了口气,用力地抖了两抖,无语至极地昂首长叹了一声。
跟朝堂里头的民气惶惑分歧,这一宿的昭仁殿,倒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温馨气象。
“那您还不如拿根绳把儿子拴上呢。”
梁九功的额上已尽是盗汗,支吾了半晌才勉强把这一句话说完,又深深地伏低了身子哑声道:“主子当时候昏昏沉沉的,曾模糊听那四个奥秘刺客唤阿哥作,作——狻猊神殿下,说他不该在这处所多做逗留……”
听着他的话,康熙的表情总算好了些许,抬高了嗓音笑骂道:“公然是浑话——那是朕的儿子,倒是替你蹭了个眼缘!”
胤祺模糊觉着今儿自家皇阿玛的确耐烦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却毕竟是累得狠了,实在懒很多想,挪动着身子寻了个舒畅的姿式便不管不顾地沉甜睡去。康熙坐在榻边悄悄地守了他半晌,俄然放轻行动捏住了他的腕脉,凝神探了好久才轻叹一声,将毯子重新掩好了,放轻步子出了门:“太医如何说?”
几乎就被这么草率定了福晋的胤祺只觉着世究竟在过分难料,惊魂不决地拍着胸口,倒了盏茶亲身奉到了他家皇阿玛的手边儿:“您不觉着——这时候给儿子找的,那充其量是童养媳吗……”
御使郭琇上疏弹劾纳兰明珠卖官鬻爵、结党营私,亮出的各种证据叫民气惊胆战,更有于成龙回奏所言下方灾情之混乱、府库之亏空、官员之*无能,凡是稍有血性的人看了便是义愤填膺恨不到手刃奸棍。早已半退隐的张老迈学士当堂痛斥明珠累累罪行,万岁爷龙颜大怒,接连降罪了十余位明珠党派的官员,更是将明珠一降到底,免除大学士之位,纳兰一脉凡有牵涉尽数夺职,唯有宗子纳兰成德不受连累,仍然伴驾摆布,仍留御前侍卫之职。
本来这孩子不是他想要好好的留住,就必然能留得住的——本来这统统都不过是一场缘法。这孩子耗着身子,耗着气血,乃至耗着命数来护他安宁,来承这一世的父子之情,等缘法尽了,他就会走的……
也不晓得他那位想太多的皇阿玛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这一次的无妄之灾就这么勉强平复了下去。胤祺被拘在宫里头养了三日的身子,直到闲得已近乎发慌,再三包管了毫不再累着自个儿,才总算又被放了归去接着管那织造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