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故事[第1页/共5页]

张廷玉温声应了一句，眼中哀色一闪即逝，便已归于一片温润温和的体贴：“阿哥，廷玉大胆——问一件不相干的事儿，昨夜里阿哥与四阿哥……但是生了甚么争论？”

或许是确切倦了，榻上的少年才躺下不久，气味便已陡峭绵长，被子老诚恳实地盖在身上，却已是不再像幼时那般一睡着就不自发地蜷着身子找人了。胤禛猜想着那一碗药里怕是有安神的成分，摸索着抬高了声音唤了两声，见着阿谁弟弟公然沉甜睡着全无反应，一颗心终究略略放松下来，踌躇着悄悄握住了那一只搭在榻边的手。

“罢了罢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师兄归去只要跟先生回，就说我说‘晓得了，七月末就走’也就够了。”胤祺无法发笑，忙一把拉住了自家这个过分实诚的师兄，“请先生放心，胤祺晓得分寸——也谢过先生一片拳拳珍惜之心。只是此事今后切不成再提，也不成再管，免得肇事上身……”

“可你却比我聪明很多，也仿佛向来都用不着别人庇护。厥后——跟着你在一块儿，日子仿佛就越来越好过了。只要有你在，我仿佛就也能和兄弟们说上话，也能心平气和地做事儿，乃至连那些个主子们都仿佛不那么害怕我……以是那一日娘娘临去前说要找你，我几近没动过旁的心机，只想着毫不能叫你出事儿。提及来，那日你也古怪得很，我还只当是——只当是你也……”

一时入了魔障，竟连最底子的对峙跟固执都忘了。既是这个孩子不肯意瞥见、不肯意接管的事儿，他又岂能执意去做呢？兄弟便兄弟罢，好好儿的在一块儿，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也总比一味的苦求逼迫，闹得连这份联络都断了要强……

张廷玉应得平常，仿佛听不出半点儿的非常来，可胤祺内心头倒是更加忐忑——张家一贯谨慎恪礼，从无出言冒昧不知分寸的时候。特别是张老先生，长年于南书房行走，伴皇阿玛摆布，毫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儿：“师兄，我们也熟谙这么多年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俩也没少干——您跟我撂个实话儿，先生他究竟听着甚么了……”

几乎被自家侍卫一块儿带歪了重点，胤祺定了放心神，收拢心机徐行踱到了门边，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又持续强行淡声道：“这个故究竟在是奉告我们——只要心中仍存着那一份交谊，不管这份交谊究竟是甚么样儿的，不管相隔多远，有没有誓词束缚，都迟早都有一日还会江湖再见，都迟早还能做回一家人——实在那兄弟之情，反倒要比甚么情啊爱啊的更坚毅，更牢不成破，我说明白了吗……”

——必须不是，作为一个果断的飞欢党，如何能够承认这类伪龙欢的邪教是实在的！

“主子从未历过江湖，却将这江湖恩仇看得如此清楚——莫非这事是当真产生过的么？”

胤禛低喃着缓声开口，眼中也仿佛垂垂浸润过温和的暖意：“仿佛非论哪一次，你都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住我，厥后同额娘生了曲解的时候也是，再今后下江南的时候也是——你可知那一回刺客要伤你，我有多光荣我竟戴了阿谁袖箭……归去的时候你病得起不来，听了皇阿玛的话，我才晓得本来你内心头藏着那么深的苦衷儿——只要能叫你欢畅，要我帮手太子又有甚么不可的呢？就算这一辈子只当个繁忙办差的阿哥，只要你不肯意瞥见那骨肉相残兄弟阋墙，我宁肯永久都不去争阿谁位子……”

“告罪——打断一下，四阿哥有甚么话儿可否等会儿再说？少首要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