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择[第1页/共2页]

长平公主面无神采地仰起脸，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见到本宫竟然不跪吗？！”

门虚掩着，只挂了竹帘，瑾瑜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粉盒明显是宫里用的东西，做工极其精美，铜胎掐丝珐琅上盖顶端还镶嵌着标致的宝石；

就像是一道无声的号令，天井中众女官同时亮出兵刃，与面前的仇敌展开厮杀。

张驸马微微一笑，见她没穿鞋，立即哈腰将她抱起，却并未指责，而是直接将她塞到那女人怀里：“你带上瑾瑜先走。”接着又转向瑾瑜：“乖，要听阿姨的话。”

半晌，长平公主才下定决计，缓缓开口道：“我若带你逃脱，必是个累坠；若不带你，你必是死路一条……不如，你本身来选吧。”

追兵瞬息将至，危急已迫在眉睫。

她赤脚踩在油光发亮的木地板上，沿着长长的走廊绕到前面的书房。

乌云满天，不见星月。

长平公主说道：“都说你天生早慧，张驸马特赐名‘瑾瑜’。也不知明天可否为本身搏出一条活路？”

……罢了。

瑾瑜内心模糊有种不安，转头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嬷嬷，只闻一阵有节拍的鼾声。

语气甚是傲慢。

但她的威慑并没起感化，那人的语气中不无戏谑：“别急，明天您就会成为最高贵的犯人了。”

鲜血四溅，落在八岁女孩惨白冰冷的脸上，那目光锋利如刀。

他乃至不及收回一声惊叫，尸身便闷声栽倒在地上。

那女人焦心道，还要往下说，发觉门外的非常，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朝她身后扫了一眼，见空无一人，目光又再次回到她身上：

“筹办御敌！”

瑾瑜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惊得瞪大两眼，顺服地点点头。

张驸马瞥见是她，凝重的神采稍缓，招手叫她出去。

“长平公主叮咛了，请您务必现在就跟我去玉泉山行宫！”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尽是焦心。

心中莫名一动。

“你挑选了一条最艰巨的路，但也必定是精确且光亮的。”

见到高高在上的长平公主，他在顿时拱手道：“本来是公主殿下？……入夜路滑的，不知殿下意欲何往啊？”

那人的目光俄然盯住她的裙摆——对于身材柔弱的长平公主而言，这裙摆未免太大了些。

她的母亲是镇国公主，此时正在千里以外的西北边疆抗敌；父亲是驸马张芝，才调横溢的探花郞——她从小就被教诲要去处端方，喜怒不可于色。就算内心再怕，也不能像浅显孩子一样哭闹。

雨中众女官齐声应和，不一会儿，铁蹄叩击空中的声响由远及近，一支精锐马队的表面很快就呈现在视野当中，无数身影由昏黄变得清楚。

女官们没有一丝惶恐，只冷静计算着仇敌的数量和战力。

长平公主唇边闪现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随即烟消云散，神采一凛，朝外大声道：

瞬息之间，院中人仰马嘶，血流成河。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刀，丢到瑾瑜面前；接着又命侍女取来个粉盒，也放到她面前。

嬷嬷手里的葵扇时摇时停，她的眼皮已经合上，鼻息渐重，像是将近睡着了。

墙外灯影闲逛，似是有人来去仓猝，倒是脚步细碎不敢张扬。

瑾瑜迷惑地抬眼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东西。

就在裙摆被撩起的刹时，雪亮的刀锋劈面刺来，他遁藏不及正中咽喉。

“你问我要人？真是好大的胆。”

女人接过信，还想再劝，但见他目光断交，话到嘴边终又改口：“那……张驸马保重。”

刚走到近前，就听内里传来发言声：

追兵来得比料想中还要快。

长平公主立即洞悉他的企图，喝止道：“你别忘了，我乃枢密院长使，当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