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帝醒来[第2页/共2页]

“你是谁？”好久没说话，他的嗓音仿若打铁店内拉风箱的声音，带着光阴的陈迹和陈腐的铁锈。

龙展颜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没夜宵吃了，那就省点力量暖肚子吧，她道：“帮我卸妆吧！”

那叫靳如的掌事姑姑道：“娘娘莫要惊骇，皇上只是睡着了，娘娘彻夜就宿在皇上身边吧！”

靳如一扬手，便立即有两名宫娥上前福身，“娘娘，请移步到妆台前！”

龙展颜为他解惑，“你昏倒前下了一道旨意，要皇后殉葬，皇太后下懿旨废掉皇后，又再为你新娶了一名皇后，老身就是那不利的要陪着你去死的新后。”

四扇朱色雕花木门咿呀地翻开，十六名宫娥站立在旁，恭请皇后娘娘入殿。

越往深处，便越感觉光芒敞亮，几近有些灼眼。

她被搀扶在床沿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根秤杆掀起她的红盖头，她昂首，看到一名中韶华服女子固执床上一只衰老枯黄的手，那手上，正垂着一根系着红绸带子的秤杆。

换言之，今晚是不筹办给她弄夜宵了。

她环顾了一下乾坤殿，十八跟婴儿手臂粗的红蜡烛在烛台上燃烧着，火光灼灼间，十几名宫人垂手而立，脸上清一色是木木的神采，仿佛是泥塑的人像。

龙展颜晓得她们职责地点，便也不好叫她们饭碗不保。

齐王还是牵着展颜的手，跨太高高的门槛，直往殿内而去。

金黄色的帐幔一重一重地落下，最后一重，是绯红中透着金色丝线的纱帘，长长地往地下一坠，扫过龙展颜的裙裾，轻拂过她的手背，有清冷的触感。

龙展颜嗯了一声，“你们出去吧！”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有着绝世容颜的女子，她神采清冷，嘴角扬起一抹含笑的弧度，正用黑曜石般闪烁的目光看着他。

靳如姑姑正欲命人出去瞧瞧，却见几层帐幔被风撩起复有落下，只是这一起一落之间，她仿佛瞧见了皇后娘娘头上笼着一层黄色的光芒。

倏然，齐王放开她的手，身子今后一退，龙展颜一愣，下认识地转头，却只看到红彤彤的盖头以及一双锦色绣飞鹰鞋子今后退去。

殿中没有像平常新房那样安排着一桌饭菜，乃至，连一点能够入口的零嘴都没有，更莫说喜庆的花生桂圆红枣了。

“娘娘请上床榻安息吧！”靳如姑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处所传来，透着一丝空灵的嘶哑，尾音拖长，更像是一声感喟，掠过如水沉寂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