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洞房花烛对无言[第2页/共2页]
许三将一个红包裹递到田冬儿手上。
田麻子看田冬儿明天容光抖擞,美艳无双,心中想本身闺女如何就便宜阿谁病秧子了呢?田麻子不再言语,与许三干了一碗。
“三儿!过来――”田麻子却冲许三一招手,“过来,陪你叔好好喝几碗,还没拜堂呢,就替人家说上话了,女大不中留哇!”
“你也换衣裳!”
世人中有那后生便插嘴道:“许三哥,你该不是把娶媳妇的本钱都送了妞儿了吧?”
但他终是想不到,与他第一个拜了六合的人,竟是这杀人不眨眼的女匪。家中太奶奶如果晓得本身现在在这陕南大山里与个女匪共结连理怕是一口气就要咽了。想来想去,陈学海便在心底开端谩骂阮和尘,若不是与那小子出门游历,来到这青木川,哪来这一档子事?现在女匪杀过人的手带着银亮的镯子,坐在三尺外的炕沿子上,盖头的红帕上金线刺绣的花,在烛光下一闪一闪。
“你走吧,我放你走!”田冬儿安静地说。
陈学海俄然想到本身来这寨子已经两天,彻夜子时!对就是子时!一刻也迟误不得了。
嗖――一道冷风从田冬儿手中飞出,一对红烛便熄了。
田冬儿想,这墨客不是呆的吗?如何这会子还能想到换旧衣裳?
酒是那日挟制返来的两车四十年西凤老酒,酒香浓烈扑鼻,映的许三哥的脸有些微红。
台上“穆桂英”唱完,腾地一下竟跳下台子。“穆桂英”回一下头,身上翎尾摇摆、靠旗飘飘。陈学海只感觉那“穆桂英”两根崭新的野鸡翎子在天光下一闪,油彩重重的脸上豪气勃勃,一双眼睛亮的逼人,向本身看了一眼。那“穆桂英”竟是田冬儿。陈学海便低了头。
“我们?”陈学海问道。
“那冬儿就代他饮了这一碗!”田冬儿端起酒碗。
“在那床头的藤箱子里。”
世人轰笑。
“子时就走,当时候虎头寨内里的叫子会换岗,喝喜酒的人大抵也会散了,我们就走!”
“你走吧!”田冬儿的手紧紧地绞着帕子。
田冬儿翻开看倒是一块红绸包着个黑漆盒子,盒子翻开,是一把刻着双凤的梳子。梳子质地晶莹剔透,触手温润,色彩白中带红,煞是都雅。
观众们将田冬儿重重围住,许三带着一群后生们上来。
“子时!走!”陈学海跳下炕沿,四周摸索。
田冬儿皱皱眉,道:“冬儿谢了各位兄弟姐妹,他那身子骨,更经不得酒。”
几个后生都没立室,便轰笑着散了。
“你本不想留下,我也只是不忍你死罢了!”田冬儿一把扯下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