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颠沛流离[第1页/共3页]

男人帮着云老先生将小云孟抱进里屋，悄悄放在床榻上，回身喊道：“家里的，快些来看看。”

遭到庞大惊吓的小云孟，在神情恍忽中，不晓得被祖父推着跑了多久、走了多久。俄然身子一歪从独轮车上滚落了下来，小云孟这才从失神中复苏过来，本来是独轮车翻倒了，再一看祖父，却歪着身子躺倒在地上。小云孟赶紧爬到祖父近前，只见祖父满头热汗腾腾，双眼紧闭，嘴巴张得很大不断地喘着粗气，老先生实在没甚么大碍，只是累的。好久云老先生渐渐展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小孙子，转头望着炊火中的广固城，一把搂住云孟，祖孙二人放声痛哭起来，直哭的北风哭泣、彼苍动容，鹅毛般的雪片也飘落下来，仿佛要将这满处的血迹袒护住。

闲话少叙，未几时李山便高欢畅兴的返来了，对云老先生讲，曹里正已经承诺，云老先生和云孟住在祝祠，每日尽管打扫打扫院落、擦擦供案，夜里看看流派，每月庄上给二十文钱和些吃食。云老先生听得甚是欣喜，当夜老先生就住在李山家。

话音未落，就见一名中年妇女仓猝走出去，见到面远景象问道：“这是如何了，床上的孩子是谁呀？”

孩子病了，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先生抱着小云孟仰天欲哭，却欲哭无泪，

或许恰是天无绝人之路，或者或许是老天也不忍心再将灾害来临到这爷孙俩身上了。远远的真的看到了村落，此时农家的炊烟正袅袅升起。云老先生咬紧牙关终究背着孙子来到了这个村庄。村口大树下恰好有一户人家的院子敞着门，老先生也顾不上礼数，径直背着小云孟就往这户人家堂屋里跑，边跑边上去不接下气的喊着“拯救、拯救”。

男人解释道：“这二位应当是避祸之人，这孩子病了，烫的短长，你快给看看。”

“曹里正与我自幼了解，干系很好，那祝祠空置了好久，正缺一个把守之人，我看老先生辞吐不俗，定是君子君子。由我做包管，料也不难。”李山说罢披上衣服仓促出门去了。

李山又问道：“那老先生但是去探亲靠友？”“哎，我祖孙二人当下是举目无亲，那里晓得去哪啊？谁晓得能不能活过这一冬，只不幸我这小孙孙才4岁啊！”说到这老先生又是一阵长叹短叹。

“娘子，你与我想到一处了，我也有此设法，好人做到底，咱总不能让这一老一小再跑到这天寒地冻里，不然这功德不就白做了吗！我且问问老先生愿不肯意。”

中年男人忙扶着老先生坐下，说道：“老先生真的不必客气了。此处名叫高粱庄，属魏郡邺城治下，我家祖居于此，以种田和编畚箕为生。我姓李名山，娘子张氏，膝下并无后代。敢问白叟家您这是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啊？”

妇人赶紧行礼道：“白叟家，不必如许说，这兵荒马乱的，谁没有点难处呢，只是我并不懂医术，临时按土方一试吧。”说罢到灶间取大块生姜用水熬汤，半晌将热姜汤端回床边，中年男人扶起小云孟，中年妇女用汤勺一勺一勺将姜汤给云孟送服下去。然后取来厚被盖上，又端来火盆，安排伏贴后，约莫半个时候，只见小云孟额头之上微微收回细细的汗珠，再一摸额头，烧退了。

世人长出一口气，云老先生再次躬身伸谢，佳耦二人上赶紧上前扶住老先生，男人道：“老先生切莫如此，我等受不起，这但是要折杀我佳耦了。”

李山又将他与张氏的设法说给云老先生听，老先生一听当然乐意了，眼下哪另有更好的去处。赶快伸谢：“如此当然是甚好了。只是不知庄上里恰是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