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螳螂捕蝉[第3页/共9页]
「女人放心。若论智计,你我不相高低,但若比起心狠手辣,鄙人却不是女人的敌手。」路枕浪微微一笑,指着木盒子道:「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人头,而是挂娘千方百计想要弄到的一件东西。」
方更泪刚才在春老掌下受伤不轻,但他早已与路枕浪套好招,此时见机会已到,便咬着牙忍住胸口剧痛,在世人面前大声问道:「不知钜子送了甚么给白女人,白女人又为何如此急着想要呢?」
「哦?」
「女人请吧,怒鄙人不远送。」
「名不虚传。」
桂陵城外的秦军守势,并不因为白芊红答允赴宴而暂有停歇,反之,秦兵于此十余日中可说是更加卖力的攻城。这统统虽在路枕浪的筹算当中,但在秦兵投石器与登城巨弩的连番进犯下,几白天桂陵城墙上伤亡惨痛,连素以轻功傲视群雄的苍松派杨隼及其弟子萧星度,都在堵截登城巨弩的攀绳时中了几只流箭。兼之,秦军仗着兵多将广,更是如流水般轮番一波波涌到;桂陵城中人少,路枕浪只得请出本不在城头坐镇的盖聂与赵楠阳前来压阵,这才好不轻易撑到十五。
路枕浪夹起一叶白菜放入口中,渐渐嚼碎咽下,这才说:「白女人可晓得一丝一缕、一饭一菜,皆是生民苦心劳力所种所养?岂可未几加珍惜善用?」
白芊红见群豪遭到本身玩弄,个个无言以对、大家低下头去,心中对劲起来,脸上却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又亲手破开酒罐上的泥封,为大师斟酒,「路先生,高大侠,来来来,大伙儿再一块儿来尝尝这二十年佳酿的白酒滋味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白芊红阴冷一笑:「只要有我白芊红在,便定无你路枕浪的命在。说吧,你待如何?」
「哪儿的话?酒还温……」方更泪话未说完,春老已半端过酒碗,方更泪只感觉有一股极其酷寒的内力从碗上传来,只压得他说不出话来。「方老弟真是,你瞧这碗里头的酒,实在凉得能够。不太合适女人家吧?」春老话中一派和蔼,动手却狠,将「江空石掌」中的恶毒内力暗中透过酒碗,源源不断的向方更泪体中输去。本来春老晓得白芊红锱铢必较的脾气,方更泪既在这类场合让她丢脸,白芊红定要取别性命,是以动手狠辣。方更泪初时还只觉到手指有些发麻发冷,很快的,这类又麻又冷的感受就伸展到满身。方更泪尽力运气本身苦练二十多年的内力给硬生生黏住没法转动。一时之间,方更泪满身肌肉生硬,牙齿喀喀颤抖。
不一会儿便登上城西堆栈二楼。世人就坐后,路枕浪亲身为白芊红一一先容道:「坐东首这位是盖聂盖大侠,西首这位是赵楠阳赵大侠,中间这位则是高石然高大侠。这两个站着的小兄弟呢,则是盖、赵两位的门徒荆天明、宋歇山。站在身后的则是我门下的方更泪方兄弟、花升将花兄弟。」被点到名的人个个神采严厉,严阵以待。「好嘛。路先生面子不小,‘北盖南赵’、另有颍川高大侠,当今三位武功盖世的豪杰豪杰都给您请来了。反观我这边呢,唉!您却派了这位长得像黑熊普通的花兄弟来交代说,要我只能带一小我来吃白食,我部下也没甚么妙手,只得带了个糟老头来充充数罢了。」白芊红话是这么讲,脸上倒是一派神情。
「唉。还是花兄弟体味我。」白芊红道:「我正不爱吃,正不想吃这类烂草白水哪。」白芊红头一偏,对春老说道:「费事一下春老爷爷,这就让这些穷酸人瞧瞧,甚么才是上上等人该吃该喝的酒菜好吗?」在场世人听白芊红如此说,都不明其意。春老却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箫,放到口边,悄悄地吹奏了起来。春老并非妙手乐人,吹奏出来的噪音并不好听,但那清澈的箫声却在他浑厚的内力之下,远远地传将出去。荆天明听在耳中,不由想起之前狼神爷口中收回的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