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狼之子[第2页/共3页]

这便是自古传播的振旅礼，亦是班师之仪，是打了大败仗的军队才有资格享用的名誉。不过，秦始皇亲政后，咸阳几近年年都办，内史腾灭韩、王贲灭魏，都曾在东郊振旅，此中以王翦的次数最多，他灭燕、赵、楚，每次都阵容浩大。

恺乐，献功之乐也，这是春秋时开端风行的传统，当年晋文公败楚于城濮，振旅，恺以入于晋。这时不但要由乐工吹奏恺乐，还要由教士卒们唱恺歌。

两军站定时，天上却又飘起了雪花，纷繁扬扬，落在他们的甲胄、刀剑、弓矢、战马，另有士卒的鼻尖上……

伏生也是有学问的，便道：“此诗说的是周宣王卿士、大将方叔为威慑荆蛮而演军振旅之事，倒也合意。但羌老将军十余万雄师，却只斩五百首级，降服楼烦，两个小功，却还是被陛下升爵位驷车庶长，实在有些难堪。”

“毕竟是去塞北打过仗的百战之师！本就有一股肃杀之气，而这些插手振旅之仪的兵卒，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天然非同普通。”

秦始皇三十年仲冬之月（农历十一月），咸阳北郊，一马平地的奉正原，一大朝晨，昨夜的雪才刚停，便一窝簇拥来数万民夫，他们在官吏呼喊下，将空中打扫开来，随后又是建祭坛，又是设旗号，忙得不亦乐乎。

“以是蒙恬选此诗，真正想说的话，是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行了，勿要因你一人多嘴肇事，弄得全屯连坐。”

日上三竿后，各郡甲士已在平原上整整齐齐列成十数个方阵，个个燕颔虎头，身强体壮，材官服绛衣，挽强弓劲弩，腰上挎着箭囊。玄色的战旗，制式的甲衣，锋利的剑戟，在中午阳光的晖映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周勃留在塞北，即使穿戴羊毛裳，却必定比吾等还冷！还是少说几句，快些做完工，蹲一旁看热烈去！”

接下来则是蒙恬部下的云中兵，他们唱的，是一首世人都很熟谙的《出车》。

黑夫的老熟人，鲁儒叔孙通倒是见怪不怪，这些军礼古仪，便是秦始皇用获得儒生的处所，他也参与了构造，熟谙每一个流程。便对伏胜道：

固然只是走个过场，但数万人一齐放声奏恺，倒是非常壮观。

蒙恬兄弟一个作为主帅，一个作为监军，前去塞外时，他们的父亲蒙武正病重，上个月方才归天，蒙氏兄弟乃至都没来得及看父亲最后一眼……

刘季的好兄弟卢绾靠在他身边，羡慕地看着咸阳宫，他们虽是像草芥一样活着的百姓，但从塞北回到关中后，住在间隔咸阳宫不远的处所，便非常镇静，还特别喜好群情天子：

说话间，北地、陇西两军也一同退场了。最早露面的，是头戴着飘洒红樱，上插素净羽毛胄帽的陇西、北地骑从，他们穿戴玄色的软皮甲，披着绛色的战袍，手持长达七尺的骑矛，佩带黑鞘的剑，有的还配有弓弩。

“羌将军有李廷尉监军，蒙氏虽是军门，却也是从关东迁来的，能文能武，蒙恬还制出了新的羊毫，会点诗书，何足怪哉？”

他扫不动雪了，扔了扫帚，缩到一棵树前面，放目向南望去，能看到数里以外，便是朦昏黄胧的咸阳宫阙……

但此次振旅却有所分歧，专为靖边开疆，击败胡虏的将士而停止，以是设在咸阳北郊。

“汝等这群山东迁虏，竟敢偷懒？”

随行臣吏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啧啧称奇，他名叫伏生，齐地人，是新被征辟来的博士，第一次见地到这等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