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奸生子[第2页/共3页]

“少府丞黑夫，你是在坐世人中，独一去过江南，到过厉门五岭极南之地的人，你觉得如何？”

“故陛下派士卒戍江南，填长沙、豫章之举，同惠文王开巴蜀普通，功利千秋！”

所谓关西，与关东相对，乃函谷关以西地区，这是秦的中枢，也是人丁最麋集的地区，那里另有甚么能开辟的处所？

黑夫投秦始皇所好，以“急利”说之，天子公然没有恶感，让他说下去。

天子当堂发问，黑夫一个激灵，立即起家，走到殿中作揖。

黑夫此言让殿内群臣哑然发笑，一样伴随秦始皇出巡至雍的内史腾轻咳一声，出面斥责半子道：

黑夫昂首道：“关西！”

“关西之地，可不止是内史，另有陇西、北地、上郡三处，一样是地广人稀，与其使孟、西、白等关西后辈千里迢迢赴水土不平的江南，何不使其就近屯守三郡？”

黑夫道：“我在咸阳时，曾听戎商乌氏延提及过，陇西、北地以西，有河西地，月氏、氐羌居之。上郡以北，有河南、河套地，白羊、匈奴居之。这三处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故河西、河套之畜，为天下饶，乌氏每年购进的大量牲口，便是从各部所得。”

秦始皇微微沉吟，又道：“近迫之利又是甚么？”

“义渠、白狄虽早已灭亡，但三郡仍有很多蛮夷与编户齐民杂处，其势未熄，现在天下一统，关西腹心以内仍有隐患，不成不治也！”

孟、西、白三老吹胡子瞪眼，秦始皇则暴露了一丝笑。

“下臣一时鄙意，还望陛下察之！”

黑夫恍惚记得，汗青上秦军南征，仿佛是策动了五十万雄师，打了好几年仗，丧失惨痛才拿下两广。就算没有这份影象，亲身去五岭地区走一趟后，黑夫也能得出如许的结论：南征百越，是一个大坑！

黑夫不但愿让亲朋嫡派去送命，他以为，南征还不是时候，起码不是现在。

“又闻诸部民风彪悍，儿童即能骑羊，引弓射击鸟鼠，略微长大就能射击狐兔。成年男人都能拉开强弓，披挂甲胄，骑乘战马，来去如风。其风俗，平常无战事时，则随便游牧，以射猎飞禽走兽为职业，情势告急时，则大家练习攻战本领，以便侵袭打劫，这是他们的本性，如恶狼普通。”

统统人目光，再度集合到黑夫身上，却听他道：

“故每逢秋冬之际，这些蛮夷诸部便超出边界，扰乱边郡，烧杀劫掠，夺走人丁。先君昭王时，为了制止匈奴等部南下劫夺滋扰，用心东向一统天下，便在三郡筑长城以拒胡。”

因而黑夫考虑一番后，说道：“臣觉得，江南之戍，不成罢也！”

对外来者最大的停滞，是气候。

这是秦始皇让乌氏倮兄弟做了十多年的买卖，秦国推行牛耕，又有车万乘，骑数万，对牛马需求量很大，光靠中原的蓄养远远不敷，必须从塞外弥补。

“少府丞，内史一样地乏人众，林木环抱的渭南五苑之地，为了安设山东十二万户移民，也已斥地了很多，建立了十余个城邑。你说开辟关西，莫非还要陛下将仅剩的皇室林苑也开放不成？”

不出他所料，黑夫再拜道：“陛下，臣还未说完！”

“现在四海归一，以臣看来，陛下不但是中原之主，亦是蛮夷八荒之主，我大秦兵强马壮，不必再守于长城以内，而能够向外开辟！既能报百年屡遭劫夺之苦，又可直接篡夺河西、河南、河套草场，夺其牲口十数万头，此乃火急之利。若能紧紧占有三地，则塞北蓄牛马，江南有粟稻，也能互为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