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商功[第1页/共3页]

章邯狠狠地瞪了卖力这一段的司空小吏一眼，说再有第二次，便要将卖力的人斩首，其他人等亦要从死！

在算完工程量后，章邯便给分给他的一万南郡民夫分派了事情，他们共要卖力三里壁垒的构筑，因而全部十月上旬，上蔡近郊都成了一个大工地，黄土漫天，数千民夫们负土而行……

眼下要做的构筑壁垒事情，亦是章邯的“处军辑”之职。

黑夫笑道：“并且，我两年前曾做过砀郡阳武县户牖游徼，与张苍的两位叔父张负、张博了解，也从他们口中传闻了这位子瓠的事迹，未曾想，他竟如此多才！”

章邯却没有这类感受，反倒笑着说道：”畴昔要算土功和人数，还更加庞大，幸亏在御史府有位掌图书文籍的官吏，按照以往营建城垣、开凿水沟，修造仓窖等实际工程，写了一篇《商功》交予少府，自此以后，赶上算修垒的土方，所需徒隶人数，只需将数字放入其设好的算法便可……”

在秦楚两国的鸿沟上，数万秦军庇护着数万民夫施工，他们秣马厉兵，时候做着战役的筹办，就怕楚军不来。

黑夫他们这些率长，亦带着兵卒，全部武装地静候在工地以外，应对随时能够到来的楚军袭扰。

“少荣，在南郡安陆里闾中，倒是有一种土法，用来修房屋，枯燥后非常坚固，不但水浸稳定，即便铁钉也难以钉入！历经数百年风雨仍然无缺无损！”

黑夫瞧了瞧后道：“这不就是李都尉说的东郊野埠么，传闻当年廷尉父子数人，常牵黄犬逐狡兔于此，的确合适扎修建垒。”

“张苍刚到御史府供职时，御史大夫见他生得白胖肥硕，连走动都有些不便，非常不喜，便指着他的圆滚滚的大肚子问，内里装着甚么？张子瓠却不觉得忤，只拍着肚皮大笑说，内里装着的，都是学问，是满腹经纶！”

章邯举起垂侧重物的”准“，下了车试了试平直，比较阵势之间凹凸的不同。而程商则拉着步绳，在空中上一步一步地当真测量，中间另有一名书佐在记录间隔。

……

他又看了一眼缓慢玩弄算筹的计吏们，暗道：“如果有阿拉伯数字的竖式算法，以及算盘，这些工程量的计算，应当能更快上很多吧。”

而在咸阳和郡城，亦有专门的“计吏”计算各郡县每年户口、赋税、垦田、钱谷、盗贼、狱讼等环境，借资考成，称为上计。这些人相称于后代的管帐员，每天的事情就是与数字打交道，管帐员们战时也会被征召，作为专门的人才，作为军司空或军舆（后勤官）的佐吏。帮手测山坡高度，量河道深浅，兼顾辎重粟米，调剂师旅人数。

司空小吏唯唯诺诺，章邯有些忧?地对黑夫道：“监御史要求角楼必须达到关中墙垣的硬度，坚不成摧，但那是花了好久时候才气夯出来的，眼下工期只要十余日，仓促之间，恐难以夯成。再者，土质的吵嘴直接干系到壁垒角楼的坚毅，以土细而不松，油润而不燥，光鲜而不暗为佳，但这上蔡的土实在普通，远不如关中黄土好用……”

“哦？”章邯有些惊奇：“率长也熟谙张苍？”

黑夫一笑，这是宿世乡村故乡修屋子的常用体例，在这期间尚不风行，便指着不远处潺潺流淌的汝水支流道：“很简朴，质料也不可贵，以常见的黄土，外加烧制的蜃灰、河沙异化夯垒，就叫三合土！”

不过黑夫也没有冒然献宝，那些知识，他实在也只剩下初中生的数学程度了，教给普通人没甚么大用，想此后到了咸阳，再找机遇流露给张苍，不知是否能给这期间带来一场数学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