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书生亦杀人[第2页/共3页]

周市起家，又看着跃跃欲试的陈馀笑道：“然，儒生亦能杀人乎？”

在听张氏报告黄氏死前的所作所为后，黑夫沉默很久，没有再斩黄氏之首，而是让人妥当安葬。

“墨客杀起人来，偶然候比武夫还狠！”

周市一贯看不起孱羸的儒生，感觉他们百无一用，亡国时也只会抱着礼器翰札跑掉，便笑道：“不知陈生挟持我的部下，非要来寻我，所为何事？”

秦人在乡上的统治不强，普通只派一屯五十人保持次序，眼下，各地都在朝大梁运送粮食，这便是防备最脆弱的时节，周市能够挑选带人攻击粮队，也能够直接去进犯乡邑，只要篡夺一个乡，秦军就不得不派人过来追剿他。

本觉得征粮或许能使户牖乡民怨沸腾，但是周市派人刺探的人却返来讲，此乡统统如常，张氏和秦军达成了和谈，情愿出粮贷给百姓，充当征粮，帮他们度过难关……

他无法地笑了笑：“好歹证明吾等的确抓住了张耳妻、子，二十两黄金的犒赏，够我部下的兵卒们衣锦归乡了。”

“游徼，此子当如何措置？”陈平指了指被东门豹塞进一间斗室子里关着的张耳之子，张敖。

陈平还欲再劝，黑夫却主张已定：“你归去以后筹办行囊，后日运粮，你也随我同往！”

“最后仲由难支，冠带被戈斩断，他说‘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

“寻一副棺椁，将那黄氏当场葬了吧。”

“恰是鄙人。”陈馀眼睛通红，或是一夜未眠，或是方才哭过。

黑夫宿世固然仿佛听过张耳之名，却不晓得他有如何的事迹，更不晓得阿谁在屋子里大哭着要母亲的孩子，竟是汗青上的赵王，刘邦的不利半子。

“张负说，此人乃大梁儒生，与张耳是至好，厥后陈馀去了赵地，现在赵国虽破，但陈馀还是赵地名流，名声乃至传到了河内郡。其部下多有燕赵之侠，现在来联络的人死而不归，恐怕陈馀已晓得事情有变，他但愿游徼多多谨慎……”

这时候，跟着忙里忙外一夜的陈平却凑过来了，看上去仿佛有话要说。

周市对这个操着一口正宗大梁口音的儒生非常警戒，嘲笑道：“光复户牖乡？你虽是魏人，却早已跑到赵地，无缘无端，为何助我？”

陈馀朝周市拱手道：“我带人潜入阳武地界时，听闻周君招募百余懦夫，以一己之力，独抗暴秦，馀非常佩服。今愿动员部下十名赵地侠客，助君一臂之力，与君一同攻击户牖乡……”

陈平却摇了点头：“我传闻过一句话，治国度者，见到恶，就要像农夫急于除杂草一样，锄掉它的草叶，挖掉它的老根，不要使它再发展……此乃斩草除根之策。”

“可惜那以后没两年，暴秦便攻破邯郸，苦陉也被划入恒山郡。秦法严苛，不喜儒术，不准游侠，因而昔日的经纶相会，畅谈古今，曾经的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皆不复见矣……我的宝剑，也蒙尘已久……”

黑夫看向陈平：“你的意义是？”

陈馀不甘心，又道：“我的门客在乡外查探时，见邑中集结了几十辆牛马大车，还从张宅内源源不竭运出粮食，想来是要往大梁秦军大营运粮，不是明天，便是后日！届时我那侄儿，必定也会被一起带上，还望周君能与吾等一同，攻击粮队。”

这就是本地乡豪的力量了，若无张氏帮手，这些事情，光靠黑夫这五十个言语不通的秦卒，是千万办不成的。这就是他宁肯捐躯黄氏，也要拉着张氏和本身站在一条船上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