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倾心兰舟[第2页/共4页]
朱淑真嫣然一笑,道:“厉公子不必谦辞。不然,小女子可吃不消啦。”
那女人又道:“本日得见公子,甚是投缘,能赐名姓相告否?”
厉之华闻之愕道:“朱女人家叔是?……”
厉之华闻后,心想:“如此才女,若成了彩凤随鸦,无疑是香妍牡丹,入了牛口,难怪她愁怅凄苦。”想毕便道:“朱女人才调横溢,貌若天仙,且质资冰雪,实乃万不求一。那人唯财丰,却才穷,此种纨绔浮浪之庸徒若配之,实令人悲叹。令尊堂所为,以‘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相喻,亦不为过!女人文慧无匹,何虑此后难觅情投郎君?劝女人勿傀儡于别人之手,此为本身的毕生大事。”
厉之华甚感惊奇,道:“女人若不嫌弃,只要我厉之华能帮得上的,定会互助,于此多呆几日也无妨。”
厉之华笑说道:“只要不是对牛操琴便好。”
厉之华端起杯来,饮一小口,赞道:“香厚醇浓,粘舌滋喉,自是佳酿。可酒中的酸甜之味却无,且香味过浓。”
朱淑真接又柔声道:“若厉公子如此豪放且才为萧洒者确难寻觅。”
朱淑真半晌不语,端起酒杯,竟连干五六杯,厉之华也陪之而饮。朱淑真凄然道:“妾悲怨日久,厉公子明日便离杭州,怎能互助?况亦难助。”
厉之华又道:“武林中人却不讲这些繁节,他们倒自在安闲得很。”
厉之华道:“我亦非仕进之料,如此渭浊朝政,奸佞当权,献以赤忱忠告,亦无疑是担雪填井。今之世态,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能有何用?此乃迂儒之见,哀哉之至。”
厉之华第三次感到心中动颤,上句那“我们”二字就大潜一种柔情别韵。情不由向她瞧去,但见她微酒之面若秋色之花,美好之极,的确不成方物,两眼正含情脉脉地瞧着本身。厉之华内心怦怦乱跳,想收回目光,倒是意不从心。
不觉之间,天气已晚,远处游船灯火透明,和湖面相映生辉,风景甚是怡人。 〔
厉之华见果碟中的小菜糕点做得邃密讲求,暗想人家吃的东西均这般精彩讲究,本身除非吃过些虎狼狍肉,当为不雅。内心不由惭愧。
朱淑真道:“家父母极重脸面,奴若随君,双亲必会气得半死,我何尝不肯伴君天之涯、海之角?现境而至,妾穷战略……”
朱淑真取过琴来,道:“高山流水,得遇知音。奴妾弹得不好,祈相公勿笑。”
厉之华道:“鄙人只是颠末此地,早就有闻西湖之景甲于江南,故尔不肯虚行,筹算明日拜别。”
他久在西陲,哪处过如此温腻之境?且面对美景才子,亦早有自醉之意,何况又喝了十来杯酒?朱淑真久怨无逢相知,见此少年面如冠玉,风骚俶傥,感到恰是心中所日夜痴求的朋友,不由春情大动。两情不宣,自生呼引,朱淑真身子微向前倾,厉之华亦情火大炽,两人自难所控地紧抱一起,四臂交缠,一股激烈的男人气味震惊着她。
厉之华道:“本日幸遇朱女人,得闻雅奏和福目赏之词画,何幸如之,不管何时也难忘怀。”
朱淑真听了心中大喜,道:“今晚能遇凌公子,仿佛经年愁怨,本日化却,已欣喜万幸非常,何敢让厉公子常以记怀?若公子不弃,在此蓬舱屈饮一杯何如?”
两人自谈自笑,毫无纵情之意。满湖一舟情,微波轻滚,月斜西空,唯这只划子还仍在原处摆布扭转,荡起层层波纹,和着曲乐欢情,四下垂垂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