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古怪年兄[第1页/共3页]

睡至亥刻时分，猛听又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跺开。厉之华呼地坐起，倒是一个店伴计端着食盒出去，那人随在前面拎了两酝酒。厉之华怒道：“你不能小些声？”店伴计道：“对不起公子，不是小的跺的门。”那人谇斥伴计道：“莫非是我跺得门？”伴计道：“归正不是我。”那人用心在厉之华的床侧大声道：“不是你能是谁？你在前头走的，我则随在前面，这又如何说！”那伴计道：“我却不敢踹门。”那人怒道：“你这小子还在暗怨我踹的？就是我踹的，你又能将我如何？”

厉之华心下大奇，笑问道：“我有没有老婆碍你啥事？有便如何？没便如何？”

那人道：“好文章需求朗读，朗读有谁去听？我起先如果朗读，你怎会闻声寻此求宿？”

厉之华也懒得去理，披了衣衫下床问道：“去那里可打到水？”

厉之华道：“不可咱俩走一个。你把钱还给我，我顿时就走。”

那人啐他一口道：“呸！我干么要找老婆？”

那人转脸一瞧，突见他面孔俊美，甚具英凛之气，身子不由一颤，半晌才道：“你此人忒傻，真让人莫名难测。”

此人道：“算你说得也对。”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但是个男的。”

厉之华笑道：“当然，当然，小弟也是个读书人，也不会打斗。”

那人讶道：“噫，我瞧你才是有病。这房本来是我包下的，我若不善，你现在或许会露宿街头。刚才你也说过，你睡你的觉，我读我的书，大师都没事。我刚才要走，又是你拦我不放，并且打了我，你还特如何？”

那人有若无闻，朗声读书道：“理则通也，无则祸矣，遽不成以……”

那人活力道：“那还算啥朋友！”

厉之华道：“你就权当我也是个女的。”

厉之华苦道：“好了，好了，求求你老兄，时候也不早，你也该安稳了，免得把别的佃农吵醒，你我都不得安宁。”

厉之华呵呵笑道：“我是故作仿态，不算数的。”

厉之华不去再理，倒头便睡。那人好似见他睡了，也就不去理他，又拿出版来看。

厉之华揭上面具，说道：“走，我们喝酒去。”

那人咄了他一声道：“废话，我怎有老婆？我如有老婆还去说别人？因为有老婆的人大多不重朋友，你或许是。”

厉之华也好久没吃东西，听此人吃喝之声，再兼闻得酒菜之味，感到又困又饥，内心甚烦，便将被子拉过盖了脸，不肯闻听此声。

过了一阵，厉之华垂垂睡着，却听那人大声嚷道：“喂，你还去不去用饭？”

那人道：“这些玄奥的道理，说了你也不知，那些永难寻到老婆的臭男人，我更是厌得去看，倒不如去瞧一头猪舒畅。”

那人道：“好罢，你既说了，我也不再读了，洗漱歇息可好？”

那人“嗤”了一声，讥道：“你没读过书，便说我是胡念的，只要你看过的书，人家读起才算真的？我读书碰到佳句时，就爱朗声。还是你不困乏，不然的话，别说读书，就是在此打斗杀人，你也能睡得香。不信你来读书，我来睡觉，那就是不一样。”

厉之华稍有腻烦，心想此人怎这等无礼？便取汗巾揩了揩脸道：“我也讨厌没老婆的人，更厌看不想找老婆的人，不如去瞧一头猪舒畅。”说着，两眼紧盯着此人。

那人啐道：“看你长得俊！没见过你睡觉，你将如何于我？”

那人道：“你就权当我是个女的，不能在一起。”

厉之华道：“我需歇息，没工夫与你闲扯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