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酒后真言[第1页/共3页]

施全用臂一格胡玉，仍向店东道：“你快些实说，那三十四两银子究竟是从何算起的？”

施全更是痛骂道：“你欺负老子几个吃醉了酒，想来蒙骗的？现在人都饿得咬人，哪另有闲情去养蚌产珠？再说珍珠若磨成粉烧汤喝，岂不把肠胃坠断？更没传闻过有吃鸳鸯的，现在鸡翅均说是‘凤翅’，莫非真有凤凰让你来杀？你抓情侣鸟、年兽龟杀吃，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杀你这个贱骨头，你另有脸说出，还算人么！”

店东忐忑道：“小的，小的贱姓梁。”

皮不愚哈哈大笑，这片大笑震得店间统统人头晕目炫，败土纷落。胡玉唯恐施全抵受不住，慌掌把他的双耳给捂住。半晌笑止。胡玉道：“皮大哥你莫非喝醉了？”

那店东气苦不过，只好向他细心解释了一遍，言明并非是他所说的那几样粗食。

施全道：“谅你也不敢。丰钱仅你留，就给二十两银子，也不让你再找了。”

胡玉笑劝道：“施将军休要再怒。”皮不愚则大喇喇地坐着笑看。

皮不愚笑道：“再喝十酝，也巧会醉。胡兄弟怎说哥哥喝醉的话来？刚才唯使一成的功力，若喝醉了，你等现在另有命在？”

这店东气磨难言，心道：“别瞧你穿的威风，你见地过火么名菜？安然年代时，这几道菜底子谈不上名菜二字。你除非对劲时吃过几顿猪头肉和马肠等精致莽菜，当年岳飞元帅更不舍得给你酒菜去涨，竟还大言不惭地说吃过这些菜，你家的鸳鸯叫鸭子？多么鸟人！”

施全怒道：“我怎地不讲事理？你倒说说看。”

店东战战兢兢地说道：“官爷听好。那两位公子共吃三菜一汤和一酝酒，不是，不是一酝酒，是小半酝酒，因是名酿陈埋，只要一启盖，那就算一酝酒钱。”

店东只得喏喏回声道：“军爷骂得对，这也是头一回，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胡玉忙地拉住，道：“施将军且慢。”

施全骂道：“我瞧你不姓梁，姓狼才对。我算你听，爆栗干是两钱银子，畴昔只卖九厘，不到一钱，如本年荒物贵，先不与你计算。那道热豆腐，算两钱，甚么鸳鸯腿、珍珠鱼皮羹等屁菜汤，那都是取的新奇名，热豆腐也叫‘**迸裂’。这些菜，老子都清楚，更是常吃。鸳鸯腿，那是用鸭翅做的，珍珠鱼皮羹，是用莲心和粉皮混的汤。西湖里的莲蓬多得吓人，莲子和藕，人都吃腻了，这汤给你算一钱银子。除非两个鸭翅略微贵些，算六钱银子，加起来不过一两一钱。他俩吃这么便宜的菜，酒更不敢喝得太好，我们三人喝得酒，每酝最多不过二两，算他俩那酝酒值五两银子，加起来也不过六两多点，我还是给你多算了，又怎来那三十四两银子的事理？你敢莫是把老子几人当作了傻子？别瞧我是个粗人，若论算账，我都能算进你的骨头里，好刁贼也！”

皮不愚道：“我没将话言明，你怎就知我有毁岳元帅的伟誉？你此人也忒不讲事理。”

施全把刀送入鞘里，哼地一声嘲笑，端起胡玉的酒杯一饮而尽，向二人一抱拳，说道：“打搅二位将军，末将告别。”说完，往桌上撂下五两银子，回身就走。

胡玉见他俩要喝岔道，忙劝道：“二位大哥别再喝了，从速吃些饭，归去好好歇息。”

施全的双耳被胡玉运功遮住，不致受创，见他傲慢，更加借酒气怒，呵叱道：“你技艺再高，我施全却不俱你，除非你把我打死了。不然，不管是谁敢在我施全跟前说岳元帅个‘不’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小子有种，我俩就拼一命。”说着，竟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