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鲁莽可爱[第1页/共3页]

胡玉见皮不愚已经出场，拉着他走向一棵树下，问这问那，说那谈这，是又哭又笑，二人均是喜甚。

蒋无奇恭谨答道：“晚生虚龄四十五了，人都说是属驴的，晚生实在是属马的。晚生每日练武之余，便常读些少林拳谱和‘大摔碑手’孤本，偶然也看些《山海经》及《文心雕龙》，另有《论语》、《中庸》，幼时还曾念过三字经和唐诗。”

皮不愚闻听，大感悔怨遗憾，赞道：“兄弟果好眼力，那位朋友确是个可交的人物，他现在在那边？”

虞允文听他所言也甚是不无事理，便道：“下午所试的并非比写文章，而是考据兵戈所需的兵法。你可晓得兵法？”

皮不鄙意他沉思不语，因而问道：“你莫非认得那位少年？”

考官道：“这是历代的端方。”

蒋无奇神采惨白，讷然道：“晚生……晚生浸淫武学多年，这……这幼时所读的书倒未曾记得了。此后，此后晚生再……再常复习。”

世人忍笑，除皮不愚以外。韩元吉笑道：“你读的书也倒多。‘四书’被你看了两书，你可知另两书叫甚名？这《文心雕龙　》和《中庸》、《论语》以及《山海经》俱写甚么事的？”

皮不愚道：“那少年武功确高，我当时在江岸与几个恶棍打斗，是他劝得架，不知他用何种伎俩把我的一记重拳给卸得滑向一边，后又闪现了上乘武功，将我和世人慑服。他还请我喝酒，我没承诺他，那人看来极是个可交的朋友。当时天气渐黑，恐我娘在家担忧，便忘了问他名字，就仓促回家了。现在想起，真有些悔怨，并非他的武功好，而是他的品德很好。”

皮不愚道：“我假定中了武状元，此后若去行军兵戈，需同我这位胡兄弟在一块。”

韩元吉先拿起蒋无奇的试卷看了看，不由捋须笑道：“这里另有位圣贤呢。蒋无奇。”

虞允文和韩元吉甚喜皮不愚和胡玉两人。副考官把八人的试卷放在他俩之间的几上。虞允文道：“皮不愚的试卷我最后看，或许是张空卷。”

胡玉大喜，道：“也好。”

胡玉笑道：“**不离十是他。”

皮不愚道：“不是胡说。［ 我娘曾说过，在外若要胡胡说话，人家是不喜的。”

胡玉暗忖道：“我回家时，厉大哥已走了两三日，我走后四五天，他便走有五六日，于途中再耽些时候，正可到得铜陵一带。厉大哥边幅俊洒，武功又高，这多数是他。”

皮不愚笑道：“你真好。此后我和胡兄弟就在你的帐下听令，明日就去出兵伐金，把金国的天子擒来，留与你作马夫使唤。”

虞允文也笑道：“懦夫过奖。”其他等人听了，皆哈哈地笑将起来。

皮不愚道：“妙哉。倘若要问及，我就说是你让我交的白卷。”

虞允文和韩元吉等人听了又气又笑，心想也别再问他了，此人甚么话都敢说出。

虞允文听他越扯越远，就说道：“皮不愚，别再说了，今晚再叙情不迟。”然后命副考官命令：如有愿参军者，明早来校武场报名，除前八名以外，其他当选者皆由侍卫领带入营中歇息。副考官领命去讫。

皮不愚笑道：“虞将军公然妙算，一猜便着。”

虞允文说道：“下午还要比试，不是比武，而是比文，你听清了么？”

虞允文心道：“这小子好大的口气，这考韬略却不是考武功。”便道：“这可不准，并不是想去哪个虎帐就去哪个虎帐的。”

蒋无奇闻言大愣，不知其所云，惶然说道：“韩大人，小的，小的……”

韩元吉笑问：“汝贵庚多少？常工何书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