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惺惺相惜[第1页/共3页]
厉之华见状,知她悔言甚羞,哪顾别的,赶紧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净。
两人相处二十余日来,皆知对方脾气柔悯可澈,同为舛命,逐萌情芽。荷香常日里听他辞吐不俗,颇具矗立独行之迹象,甚倾其才。厉之华对她除一片戴德外,亦有佳望,只是他感受本身命不悠长,人家对己有恩,总觉那种非份之念,是一种对她的轻渎。
荷香睁大两眼细看,见面前之人,那里是个麻脸丑汉?清楚是位玉面俊美的少年。心中大为讶愕:“无怪阮金凤等如此人物皆为倾慕痴迷,可他却为何这般藏匿不露?”思至此节,好象本身有种被捉弄的感受,“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奋力抬指道:“你……你……”一言未尽,复加昏迷畴昔。
荷香却俄然怒道:“你给我走开,离我……离我,离我远远的!”言罢,又咳血不止。
厉之华道:“我十九岁。
厉之华悲不自胜,强挤欢颜道:“我倒有个比我年长一岁的妹子了。”
厉之华道:“仁慈之辈视我为好人,奸凶之徒却视我为恶人。”
厉之华见她突转神态,知是回光返照之兆,大为哀思,强忍泪道:“不不,你是我迄今为止见到最美的女人。你不但生得斑斓,且心肠更是斑斓,非其他女子可及。”
荷香微浅笑道:“你别骗我了。我生得极丑,脸上又有一道伤疤。”顿了顿又怆然续道:“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庄里来了客人,二少爷醉酒在房,他特让我去给送茶水,不料他欲对我非礼,我吓得大声叫援,无人来救。便不忌别的,张口把他的手指咬伤。他……他恨得当时想用剑杀我。不过他没杀我,却用剑把我的脸给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儿。说今后再见到我时,便不会再有非份的淫邪之念了。”
一阵山风刮来,纷花飘叶,秋雁南飞,愈增悲秋之景。厉之华猛打几个暗斗,见左边不远,有一个洼坑,可遮山风,便走将畴昔,把荷香放下躺好。
行到中坡,倚着一棵老槐蹲下安息,把荷香放在膝上。低头去看,荷香复昏。悲想:“即便到了山顶,又何有门路可行?若知有这般地步,怎去牵害满女人?大不了丢人现眼,堕了师父威名,让阮金凤把本身二人一起带走罢了。”又一想,本身已成了这等废料,不知阮金凤还是否会一如既往地钟情本身,也是难说。心念及此,不由悲喟几声,抱起她又行。
荷香凄然笑道:“你还没我大。”
荷香道:“吴……吴公子,我好想有……有个哥哥,你……你……”
厉之华泪水如倾,亦呜声道:“你是我的拯救仇人,都是我害了你,只要我不死,必然遍访天下名医救你。”说着,将她从船上抱起,登登陆来。
荷香道:“我本不想逆反世伦,可……蜜斯愈来愈不晓……不晓人事,又有柳儿助纣为虐,行凶……凶作歹,我实在也不肯再呆那为……为仆为婢,目睹残横。你昨晚把……把姚氏打死,她们让……你偿命,也想制罪与我,只好冒险救你出来,我从未撒过谎……我是否错了?”说罢,泪流不止。厉之华听她说本身真的把姚氏打死,亦大感惊奇,暗道那婆子怎如此地不由打。却听荷香又说道:“你……你春秋有……有多大?”
荷香止了哭,好久才微微地害羞一笑,点头不答。
见四周无径可通,亦无食可采,俯视西下,但见山壁如削,更有一大泊白水滩卧。暗自悲道:“不谓我厉之华初赌逢输,竟命绝于兹,又殃及了这位柔善的好女人陪我在此归命。唉!罪之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