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悔不当初[第2页/共3页]
这时,只见从屋外走进一个十来岁的仆童,那仆童进屋便叫道:“荷香姐姐。”
厉之华闻言大窘,忙说道:“鄙人方才用完,有劳女人操心,快请进,快请进。”
荷香带了门出房,厉之华表情难安,可他是个不爱总把恩仇常挂嘴边的人,唯是深埋于心处。
厉之华见这荷香和顺仁慈,听她称本身是“吴公子”时,心感歉然,不忍去骗这位慈悲女子,又感觉顿时道出真相与她,却不甚妥,只好说道:“那就多谢女人了。”
厉之华闻听后,内心更将受动,想:“本来她只要两个碗盘,是让我先用以后,她才气够使。”说道:“女人应先用过再与我,这……这让我怎得放心?”
荷香道:“你若不要银子,那我做姐姐的可活力了。”
荷香走过,房中又复沉寂,唯烛火偶尔炸些“啪啪”的火花声和房外草丛间的虫叫声。房内现在单身孤影,仿佛全部天下也万赖俱寂。厉之华思前绪后,悲慨万千,不由去想朱淑真、姞楚楚和师父公孙泰等人,想到本身目前存亡难卜,又落个受人欺负的了局,不由悲叹潸然。突又猛想起在襄阳城碰到的那位算卦老者,卜卦时说过本身若要北去,旬日以内必有灾害,又不成靠近女子。不觉浑身凉汗涔涔而冒,想道:“本身为试卦是否灵验而赌性北上,欠了池美矜一万两银子不说,但巧遇了阮金凤派出的丫环秋棠,才去彼处投宿,差点搞个功力尽失,但若不是在阮金凤那担搁一阵,本身岂不又服了魔教的‘乾坤八转丹’之毒?莫非这便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说?若如此,我怎该又身受掌毒,被这些凶妇狠婆欺负?”越想越感奇特,不由大为讶然赞叹。
世人把厉之华抬到那张只铺有草苫的床上,让他反躺着,不致伤处疼痛,然后均告别归去。荷香扯住一个婆子道:“有劳黄嫂,你去叫个小哥来,让他帮此人擦洗一下,不然,没法去那张床上养伤。”
半晌工夫,便听荷香在不远处说道:“喂,狗儿哥,你可曾帮他洗好?端个碗来干甚么?”只听狗儿道:“我先回家去拿衣裳,那位公子说于婶家有煎好的汤药和药方,让我帮他取来。”荷香道:“你把药和方剂先给我,重新熬一付,汤药凉了可不能喝。”
荷香把另张床铺好,把他扶入那张床上,然后又把本来的床推向一边,把桌子拉向床头,点了蜡烛后出房。斯须,又端来了菜饭和碗筷。厉之华见那菜是一荤一素,一盘是青菜拼油炸豆腐,另盘是茭白混肉,碗里放着四个拳头大的馍馍。荷香把菜饭先放在桌角,顺手取了抹布,把桌面拭净,然后把馍取出放在桌上,遂才把菜摆好,倒碗开水以备送饭。说道:“吴公子慢用。”话罢,不等言谢,便出了房去。
厉之华见她所言的只觉是受了些皮肉之伤,便道:“我身受重伤,即便赖活着也无几年赖活头,只是女人的大恩却难以酬谢。”
狗儿道:“我晓得了。”说完,喜孜孜地一溜烟奔出。